所以,我得继续写字,因为这是我的快乐所在,也是很多人的等待所在。
2006年夏天,杜杜跟我说,米米,写一个2万字左右的故事吧。
我说,好!
于是,我很乖地写完交稿了。
杜杜看完后,说,你妹啊!你开了这么一个动人完美的开头,写了这么一个仓促的狗尾巴似的结局,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然后,她说,你慢慢写吧,不用去想字数,就将这个故事完整地写完就是。
于是,这个故事,就是后来2006年平安夜出现在你们眼前的——《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1》。
那年平安夜,我第一次到了长沙,第一次见到了“活体”的杜杜和若若,还有嫣然和袅袅。
人来人往的步行街,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我这个600多度的大近视竟然捡到了50元钱!!!
杜杜说,这是我幸运的开始。
那年平安夜,她给我买了一串荸荠吃。
长沙的夜,很闹;夜晚中的我,很馋;而杜杜送给我的那串荸荠,很甜。
于是,即使隔了这么多年,隔了这么多厚厚的时光,在这个静寂的青岛之夜,我似乎依然可以感觉到那个夜晚,她送我的那串荸荠的香甜。
唇齿之间,依然余香。
平安夜里,我和若若睡在一个房间,杜杜和袅袅、嫣然鬼混在一处。
那时候的若若,有一头黑而直的长发,在酒店洗完澡之后,她穿着白色的浴袍,给我倒水喝。
她是我见过的将高跟鞋和花裙子穿得最摇曳多姿的女子。因为她,我学会了化妆,学会了用香水,学会了像个女人那样去穿高跟鞋……
她是所有编辑里面对我最“凶残”的,因为她是一个对待编辑工作很认真的人。
我这辈子,几乎所有被枪毙的稿子,都来源于她的魔爪之下——当然,也因为她,我才学会谨慎、学会永远不去洋洋自得地骄傲。
后来的路上,我也遇到了更多亲密的伙伴,她们小心翼翼、尽心尽力地陪伴着我的未来。
我最抱歉的事情是,制作《青城Ⅱ》的那段日子,让我们家女王木童鞋祸害着美编大人不停地加夜班。
我是个不算合格的作者,可却有人肯这样宠我。
我跟女王木说,我以后要听话,坚决不拖拉……
女王木还为此截图发了微博。
若若也叮嘱了我,说,以后跟着阿木的日子,不要再像以前那么自由散漫。要好好地跟着大家的工作节拍,否则,很多人都会为了你的一本书而加班加点的。
是的,这些年里,你们等过我的每一本书,或者每一个作者的书,它不仅仅是源于一个作者的心血,在排版、订校、编辑的那些环节,其实是一堆人在为此忙碌,为此付出。
时光之中,你们只看到了镁光灯前的我们,却看不到幕后我的这些伙伴的身影。
勇气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写好每一个故事,得到你们的喜欢。
并非是因为我多么想取悦于你们,而是就像前面所说过的那样——我曾是个草根少女,和我亲爱的草根编辑一起在这个梦想的圈子里摸爬滚打。大抵最初读我的故事的小孩,和我一样,多是来自草根阶层。
从她们的来信之中,我知道很多初中、高中的读者,都是省下了早餐钱,去买了署着我的名字的杂志和故事。
这种事情对一个人内心的触动,是不会小的。
当然,六七年光景过去,可能现在的读者已经不复以前的模样。她们生活得更好了,可是我却依然记得编辑告诉我的那些来信。
就这样,我希望我能写好每一个故事,不让你们失望。
因为我知道,有人愿意为看我的故事而饿肚子,我不能让读者饿着肚子还去读我自己都不满意的作品啊。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的短篇文章发表的杂志比较集中,数量也比较少的原因。
少,是因为想写好每个故事;集中于固定的几本杂志,是因为不想让读者为了买齐有我作品的杂志花费更多的钱。
好啦,写到这里,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感觉这么圣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