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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除了他们几个,没人知道言喻是陆衍的太太,只当陆总又在外面勾搭起了其他的女孩。
圈内有多乱,他们比谁都清楚。
谁也没把谁当真。
本来在生日宴会上,气氛还挺好的,到了车上,就剩下两个人了。
言喻自觉地坐在了后座上,陆衍则坐在了她前面的驾驶座里,他今晚开车的时候都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侧脸的线条冷漠。
言喻身体前倾,趴在了他的椅背上,同样没有说话,车窗外的灯光浮光掠影地从她脸上变换过去。
她抬眸,近距离地看着陆衍的后脑勺,忽然觉得他好遥远,她一直看到的都只是他的背影,她从没有坐过他的副驾驶座,她应该也从没靠近过他。
言喻的睫毛轻轻地翕动了下,她垂下眼睫毛,手指无意识地蜷曲了下。
眼窝下,是睫毛落下的阴影。
陆衍这个男人,她以为她看懂他了,但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懂过他。
言喻其实很清楚。
最近一段时间,他似乎对她很好、很温柔,但其实,他根本就没用心,只是他在尽他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责任罢了。
陆衍从后视镜看了言喻一眼,言喻就在他的后座,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露出来的小耳朵和趴着的姿势。
言喻好像睡着了。
陆衍的眉目不动,他收回了视线,车速不自觉地放慢了,行驶得越发平稳了。
大约是车内的温度太过适宜,速度更是适宜,言喻原本只打算闭上眼睛假寐休息,却没想到真的沉沉入睡了。
陆衍停下了车,看了眼手表,已经很晚了,他打开车门,弯腰,漆黑的眼眸倒影着言喻睡得香甜的侧脸。
她的浓密睫毛卷翘,肌肤雪白,呼吸平稳,小小的粉唇就像是樱桃一样,诱人品尝。
陆衍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唇上,俯身,眼眸深了几分,轻轻地吻了下。
然后,横抱起了言喻。
言喻的头发轻轻地散落下来,随着晚风,轻轻地拂过他的手臂,有些痒。
陆衍抱着言喻,不方便直接开门,只好按了门铃,林姨抱着小星星来开门的,她站在猫眼前看了眼,笑了:“小星星,爸爸妈妈回来了呢。”
小星星不会说话,就伸手要去开门,小手手拽着林姨的衣服。
林姨笑了起来,她打开门。
小星星原本是要叫的,但是看了看躺在陆衍怀里的言喻,她乖乖地眨了眨眼睛,卷翘的长睫毛动了动。
陆衍把言喻放在了床上,小星星被林姨放在了床尾,她一碰到床,就开始四肢并用,小胖腿蹬啊蹬,朝着言喻的方向直直地爬了过去。
她也不打扰言喻。
趴在了言喻的身边,黑漆漆的眼珠子如同星空一般,闪闪亮,就好像她撑到了这么晚,就只是在等着看妈妈一眼。
言喻的呼吸平稳,小星星看着看着,她的眼皮也沉重了起来。
没过一会,就乖巧地在妈妈身边睡着了。
一大一小,灯光温暖,散发着莹润的光,柔和又柔软。
林姨笑,轻声感慨:“小星星早就困了,一直在揉眼睛呢,可是就是不肯睡觉,眼睛一整天眼巴巴地就望着公寓的门,就想着妈妈爸爸快回来呢。”
陆衍眼底浮现了星点笑意,就好像春风拂过柳梢,带来暖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轻轻地勾了勾小星星的脸颊,肉肉的、软软的。
小星星没有醒,小嘴巴动了动,小拳头握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陆衍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原本想站起来了,稍稍抬眸,就发现,言喻也醒了。
她正在揉眼睛,和小星星的动作格外相像,就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她睁开眼,脸颊有在被子里闷了一会的红晕,眼里氤氲着雾气,让人柔软。
言喻不太好意思,她真的没想到,她就这样睡着了,居然连陆衍抱她上楼,她都没清醒过来。
陆衍薄唇淡淡,眼底:“去洗澡吧。”
“嗯。”
女人化了浓妆,卸的时候真的很麻烦,但是就算再麻烦,也得细致地卸干净。言喻将卸妆水倒在了卸妆棉上,轻轻地敷在了眼皮上,先卸掉眼妆。
陆衍的声音醇厚,从门外传来:“你忘记带睡衣进去了。”
言喻这才发现,她刚刚迷迷糊糊忘记收拾了,但幸好,她还没开始洗澡,只是在洗脸。
陆衍没听到她的回复,坦然地推开了门。
眼皮一抬,就看到言喻的眼皮上敷了两块白色的湿棉布,他懒懒地靠在了门框上,唇角勾出弧度:“要帮忙吗?”
他的询问似乎只是客套话,没等回答,就把手里的睡衣放在了架子上,垂眸,看着言喻。
揭开了她眼皮上的卸妆棉。
言喻猛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都是笑意流淌。
陆衍看了下卸妆棉,上面沾满了她的睫毛膏、眼线液,还有眼影,而她的眼皮也有晕染开,还没卸干净的妆容。
就像一只脏脏的小动物。
陆衍盯着她笑了。
言喻倒不怕被陆衍看见她没化妆的样子,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之前肥胖成那样都被看见过了,卸妆再丑,都不会丑成那样。
陆衍嗓音低沉干净:“化妆挺好的,让我感觉我有两个太太,化妆的时候一个,卸完妆又一个。”
言喻将他推出了浴室。
她关上浴室门,脱掉衣服,准备淋浴,却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遍布着淤青,暧昧的痕迹点点。
她咬了咬下唇,眼底是雾气,眼角眉梢都是流淌的妩媚。
男人是不知餍足的。
言喻洗完了澡,头发都是湿润的,就散在了肩头,皮肤透着水润,坐在了床尾,抹身体乳,陆衍看了她一眼,就进去洗澡。
没想到,等他洗完澡了,言喻还在抹。
她的头发依旧湿着,甚至还在滴水。
陆衍说:“早点睡吧。”
言喻摸了把头发,进了浴室,去拿了吹风机,正准备吹头发的时候,陆衍拿走了她的吹风机,他坐在了房间内的沙发上,让她过来,他抱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她躺在了他的腿上。
言喻的心脏跳得很快,双耳发热。
她的头发在他的指缝中散开,吹风机的热度吹在了她的头皮上,他的动作轻柔,轻得仿佛只是清风吹拂。
当然,陆衍做这些都是有目的,等头发吹的差不多干的时候,他心底深处贪得无厌的欲念就冒了出来,像是山泉喷涌,像是火焰四燃。
他捧起了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唇角上。
吹风机在他的掌心脱落,先落在了沙发上,再滚落在地板之上。
陆衍打横将人抱起,径直地往床走去,他的呼吸一点点沉重起来,从上面,从眉眼,鼻子,下巴,再到锁骨。
最后的时候。
言喻无力地趴在了床上,她的黑发散落着,微动着,裸背白皙,修长的双手软软地散在床沿。
而身后,陆衍握着她的脚踝,狎昵地摩挲着踝骨。
有力的动作,一下接着一下。
他抿紧了唇角,绷紧了下颔,额头上的青色的脉络,隐隐浮现,他漆黑的眼眸里,似有欲海,又似深渊。
陆衍掐着言喻的腰,身体绷紧,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恨不得融为了一体。
平静过后,他爱怜的吻落在了言喻的眼皮上,感受着她轻轻颤动的眼皮,光影交错,他手指粗粝。
如果说,言喻身上,有什么他最舍不得的东西,大概就是她的身体了。
和他这样契合。
仿若天生一对。
*
第二天早上,言喻醒来,发现陆衍已经不在了。
而她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条蕾丝性感睡裙,吊带,暴露出一大片的雪肤,胸口格外的低。
这条睡裙不是她自己的,她以前也从未见过。
言喻笑了笑,应该是陆衍买来送她的吧?
言喻瞥了下桌面上的闹钟。
快要迟到了。
她连忙起床,刷牙洗澡,换衣服,匆忙地化了个简单的妆容,只能打的去了公司。
中午,言喻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言小姐,您好,我是您的学车教练小张,您可以考科目一了。
言喻才想起,陆衍之前说过会帮她报名学车。
她连忙回复了那个教练,并把教练的电话号码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