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九、一丁点圣人+羽承安的机会(2 / 2)

“带不来?一个书生也带不来,你跟人说清楚了吗?”羽相不满。

下人连忙道:“老爷,那诗不是书生作的,那些苏州书生只是临摹传扬而已......”

“哦,不是他们作诗,那苏州还有什么样的才子,能做出这等诗来?”羽承安不解的抚须,众人也都看过来。

下人连忙道:“老爷,不是苏州人,是京城人,是平南王作的诗,那几个书生说当初苏州叛乱平定之后,众人请王爷留下墨宝供奉,当时王爷就写了这首诗......”

此言一出,桌边一下子安静下来。

最先提出这诗忤逆,要教说作者的兵部判部事张让一下愣住了,随即满脸尴尬,“这.....这真是平南王诗作?”

“回禀老爷,是的,因为当初平南王是在苏州写的诗,所以一直没传入京中,少有人知道.....”

张让说不出话来,羽承安脸色也很不好看,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此事揭过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本官要到评席去,诸位大人请便吧。”

众人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羽承安是副相,可平南王不是他惹得起的,不过话不能直说。

羽承安话说到这,众人只得拱拱手,一席好宴以合乐开始,最终却不不欢而散.....

王通满心震惊,这诗居然是李星洲作的!

他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些不想相信,正要浑浑噩噩准备离席时,却有下人靠过来小声在他耳边道:“老爷请王大人移步一叙。”

他认得这下人,是羽相的下人,羽相单独相邀,他自然不敢妄辞,拱拱手就站起来,可才走两步,酒劲上头,居然有些晃荡,下人连忙扶住他,往亭外走。

......

水榭亭台之上,已经侯满众多才子佳人,等候大人物入场。

陆续有一些人上台,但今晚大儒名家都入朝堂辩论去了,所以来的大多没什么分量,每上台一位,便有人介绍,是某某某,写过什么样的诗词,有什么样的功名等等。

台下才子佳人们大多只是回以礼貌性的掌声,并不出彩。

羽承安没有急着上台,站在远处转角,看着那边情况,已经他虽好去各处诗会,一来他有才学,好诗文,二来可以得名声,拉拢士子。

可每到一处,总有陈钰压他一头。

吟诗作赋的场合,别人可不管他是不是副相,或许参知政事能让学子们惊叹,可也远远不够,到这种场合,才学才是第一标准。

陈钰是当朝翰林大学士,判东京国子监,礼部判部事,名满天下的大儒,所到之处备受学子追捧敬重。

现在好了,陈钰不在,所以他也不准备贸然前去,好菜后上,大戏压轴。

可也正因如此,今晚他才会格外注重对自己才学的定位,以至于刚刚居然对一首好诗生气,坏了事情。

身后的参胜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岳父不必介怀,根据我打听来的消息,王通要在京中逗留些时日,机会有得是。”

羽承安点头,他想的其实也简单,王越贵为平南王的岳父,又是初到京城,对京城局势人情不清楚,好趁机从他下手,找出能对付李星洲的机会。

可惜他一心想着艳压今晚诗会,拉拢士子之心,以至于被一首诗乱了方寸,若是普通才子,他还能应付,没想居然是李星洲作的.....

又是李星洲啊!什么事都坏在他手中......

羽承安暗自咬牙切齿,脸色难看,这时身后传来脚步,黑暗中下人高声道:“老爷,王大人来了。”

他连忙收住,露出灿烂笑容,拱手道:“王大人好福气啊,居然有平南王这样的乘龙快婿,刚刚出了点意外,现在老夫和王大人好好聊聊。”

“哪里哪里......”王通只是应付几句。

羽承安却敏锐的发现,他说起平南王,王通笑意霎时间就收住了......

莫非这其中有问题?羽承安眼珠一转,又继续和他说起话来,说话间时不时说一些关于李星洲的事,或是说他才学,或是说他作为。

但慢慢的,羽承安越来越能确定,这王通与他女婿不合!

只要说到他女婿,王通都会谈吐不耐烦,或想快些带过去,虽然他极力掩饰,可怎么能瞒过在官场摸爬滚打一辈子的羽承南呢。

所以越说他心里越是激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主办诗会的陈文习来请他上台,他将王通也邀上,王通是年轻时中过解元,最后探花出殿,东华门唱名,绝对有资格上座。

陈文习也受宠若惊的恭敬邀请他。

果然,陈钰不在,羽承安一出来便赢得浪潮般的掌声喝彩,学子之心尽归。

随后,众多才子佳人齐聚水榭,江州花船靠岸,各个青楼大家到场,皓月当空,陈文习出来照例宣读今夜诗会之题如往年一般是咏月之后,诗会也便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陈钰在台上则时不时的说些话,拉近与王通的距离,旁边几人都知趣,只要见到好诗好词,便会呈送给他评,其余诗词则自己评几句便过去了,如此一来,羽承安大得人心。

而王通也慢慢与他交心,将他当做师长对待,还小声向他请教江州之事,毕竟诗会气氛本就轻松,所以大家才会喜欢,他们在上面说话也没事。

听王通说后,羽承安才知道原来江州遇到了这样的问题,他随即眼珠一转低声笑道:“此事王大人应该去请教平南王,王爷是王大人乘龙快婿,又聪敏过人,想必定有办法。”

王通一笑,“呵,羽相多想了,在下倒是问过,羽相口中在三夸奖,聪明绝顶的平南王却说盱眙可解,还说几日之后便送来解法的狂妄之言,以羽相之见,这事能这么简单么?”

羽承安一愣,随即心头狂跳,他和王通的注意点可不一样,王通想解决江州之乱,他则想将李星洲牵扯到这无解的事情中来,至于江州如何,那不是他关心的。

所以他一下抓住自己的重点:“王大人是说平南王应允说能短时间内解决此事?”

王通一愣:“羽相为何如此问?”

“但说是也不是!”羽承安有些着急,低声催促道。

王通疑惑点头,见他点头,羽承安心跳加快,但还求稳妥,又问:“此话当真,王大人所言皆是平南王所之语?”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羽相为何有此一问?”王通还云里雾里。

羽承安却心头打震,心中狂笑,好啊,他还怕找不到泥把李星洲拉进去,现在好了,他自己往里跳,还是自家岳父搅出来的泥坑,好啊!看来是天要亡你啊!

见王通不解的又要问,羽承安不耐烦道:“王大人,自是诗会,你我便专心评品诗词吧,不要多言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