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心虚,强作镇定地眨眨眼:“那要是锦墨伤我的心,怎么办?”
梁寒山哑然,半晌苦笑:“是我妄念了。”
莫离冲口而出:“舅舅,您不是妄念,是不能忘情。”
梁寒山身子不易觉察地晃了晃,唇色更白,失神低喃:“不能,忘情。”
莫离突然就明白了。
锦墨的母亲白妙心,昭玥朝第一美人,尚世胜御旨赐婚的楚王妃,白妙心——却原来是梁寒山的掌心痣眉间痧。
当年一场情事,无论何等回肠荡气动人心魄,都成为如烟往事,多少伤都会愈合结痂。
唯有当事人知道那变浅变淡的痕迹不能碰触,里面已经溃烂,只一想起那个人,那时事,便是让人窒息的疼。
可这疼不能对任何人说,梁寒山涩涩地笑着……
睿和宫寝殿外,合欢葱茏,遮住酷暑烈日。
高公公搀扶乾安帝散步,韩明忠和梁寒山慢慢地跟在后面,轻声禀报朝务。
远远地看见莫离一身百花彩蝶羽纱衣裙出现在抄手云廊转弯处,几个宫女躬身施礼,高公公忙道:“陛下,长公主又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