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把碗递给她,虚弱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微一笑后,极缓慢而又极平静地说道:“如果昊天老爷这么坏……桀桀,口胡,那我定要逆天啊。”
口胡大概便是口出胡言1语的意思?桑桑心想少爷果然又开始间歇xìng作的胡言1语了,没好气地把他放平,然后去洗碗准备晚饭,不再理他。
半夜时分,宁缺的胡言1语变得更多,因为他烧了,苍白的两侧脸颊上满是不健康的红晕,偶尔睁开的眼眸神采涣离,不时在屋顶黄纸和桑桑脸间回复,似乎有些无法聚焦,干枯脱皮的嘴着嘶哑轻微难懂的话。
自行车后座,报名费,青少年宫,柴刀,巧克力,血。拖油瓶,血;岷山,血;渭城,血;草原,血;将军府里全他妈是血。
“凭什么呀?凭什么呀?……凭什么呀?”
他抓着桑桑冰冷的手,眼光却不知道落在何处,紧紧蹙着眉尖,抿着嘴,酒涡像是个悲苦的问号,脸上满是委屈的神情,不停说着这三个字,看着非常可怜。
桑桑把他额头上的湿巾换了一条,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轻声哄道:“是,都是他们的错,和少爷你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都是坏人。”
清晨时分,长安城的雨停了,宁缺的烧也退了,他mímí糊糊睁开双眼,觉得喉咙间一阵火烧般的灼痛,习惯xì想要喊桑桑倒水来喝,却现自己身旁有人,艰难转头望去,只见桑桑合衣半坐在头,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
满怀歉意看了她一眼,他强撑着身体想要自己下去倒水,却还是惊动了身后的桑桑,桑桑惊醒过来,急忙把他重新推倒在上,然后跳了下去。
宁缺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开口说道:“我是不是tǐng没用的?”
桑桑将茶杯递到边,试了试温度,应道:“少爷,你又说胡话了。”
宁缺喃喃说道:“看太上感应篇看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看懂,看那本薄薄的气海雪山初探更是连里面的字儿都记不住,这么拼命还是没办法修行,现如今更是堕落到杀个人都要大一通牢sao,甚至还会大病一场……真是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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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高大雄伟朱墙墙后方,异青树包围的御书房内,大唐天子李仲易站在门槛内,看着不远处那些树叶上滴落的雨水呆。皇后刚刚shì奉他用完漱洗用完早餐,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来御书房看一看。
做为大唐皇帝陛下,令万邦臣服的唯一男子,按寻常世人眼光来看,他应该没有什么烦恼才是,但他此时沉默望着园内,清矍容颜明显有些躁郁不宁。
“夫子又去天下游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朝树这个家伙也终于溜走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李仲易想着最近这些天离开长安的良师益朋,心情愈沉重,看着雨后晨湿树,竟渐渐生出了寂廖孤单的心绪,好生失落。这也正是他为什么清晨便来到御书房的缘故,只有在这间不被人打扰的房间里,他觉得自己才能获得真正的平静。
皇帝陛下酷爱书法,虽然时常献宝一般召唤大臣们前来赏书赏画,但除了宠爱至极的皇后娘娘和四公主,没有谁敢不请而来打扰他的清静,甚至他不让太监宫女们整理这个房间,一应书贴陈列都由自己亲自动手。
长吁短叹转过头来,他准备去写几幅向来秘不示人的烂字聊抒情怀,忽然神情微微一凝,注意到书架某层的书册倾斜方向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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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在家中的最后一章了,大家下旬见,我会好好保重的,你们也要保重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