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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还是说那个地方有什么好东西？”青灵子执起一枚黑子，见自家小师弟看着斜向上方的地方露出疑惑的表情，他顺眼望去没发现什么不同的，于是便笑着调戏一句，“还是说，你想不出下一步的走法，想要溜号了？”

青云子收回心中的疑惑，却见青灵子调笑他，他便顺势回答道，“对啊，面对师兄凶狠凌厉的进攻，小弟现在的确没有招架的能力。看看周围，不晓得能不能中途逃跑，逃过输掉的命运……”

青灵子嘴角抽搐地看着近乎一面倒的局势，对这个小师弟的厚脸皮又有了新的认识，“真是的，每次下棋都不肯让着师兄一把。”

青灵子一边嘟囔，一边将黑子放到棋盘上，棋子和棋盘相碰发出清脆的玉石之声。可惜，青灵子虽然思虑良久，走的棋路也是不错。但是从整个棋面来看，他走完这一步，还是没有成功挽回败局。

“呵呵呵，想要赢棋还不简单？随便找一个小辈陪你玩，你爱怎么赢怎么赢。”青云子扯出一抹笑意，将心中淡淡的疑惑压下。他自认为感知能力超强，刚才那种仿佛被偷窥的感觉不可能错，但是等他反应过来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青云子内心稍稍不安，因为瞬间的失神，执棋的手力道一时没有控制好，白玉所制的棋子立时化为粉末。青灵子发现这个现象，只当他担心即将奔赴八荒谷的小徒弟，因而也识趣地没有多做询问，反而将话题引到另外一个地方。

“师弟……”青灵子沉吟半响，年轻的面容显出微微的愁容，“你很快就要飞升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解开自己身上的封印？”

青云子重新执起一颗白子，将它放到最有利的位置。乍闻青灵子的问话，他微微一愣，然后才肯定地回答，“时间拖得够久了，小弟继续逗留修真界，百害无一利。更何况，四个小孩子现在也算有些气候，等八荒谷历练归来，这个修真界敢动他们的人估计也不多，到时候还得麻烦师兄多多照顾一些。”

“你还是打算这么做……记得你以前说过这辈子也不肯飞升的……”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青灵子轻笑出声，“记得那个时候，青寰师妹怀着无忧，你在后头鞍前马后，恨不得替师妹把所有事情都包揽……现在想想，果然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徒负光阴不知悔。”

哪知青云子很不给他面子，淡淡地嘲讽道，“什么少年啊，明明那时候都八九百岁了。还少年呢，你也不知羞。”

“可是啊，为兄还真的很像停留在过去……至少那个时候，咱们都相互交心闲谈，没有任何顾虑。虽然现在也是这样，但……”青灵子猛地收敛笑容，黑子的攻势陡然狠辣起来，“你飞升之后，我们会不会是敌人？”

青云子手中的白子因为一时的失神掉落到棋盘上，滚动几下正好落到黑子的包围圈，黑白局势瞬间颠倒。青云子笑了笑，想要将白子收回。

“诶，正所谓落子无悔，师弟这样可是违反规矩了。”青灵子将他的手拦住，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想必师弟的感悟比为兄深刻得多。”

青云子脸色稍稍煞白，费力地扯动嘴角，但是总不能露出一丝笑容，“大师兄这话可是诛心了，咱们之间为什么会成为敌人呢？都是同门师兄弟……这一子，小弟不反悔就是。至于说话这么严肃么？”

“希望如此……”对于青云子这个小师弟，他总是溺爱的。但是天生敏感多疑的性子也让他在亲近这位师弟的时候，加倍地防范着他。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觉得，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两人会站在对立的位置……这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以前还不是很明显，在青寰师妹去世，青云子颓废不起的时候，这种感觉一日强烈过一日。

“师兄飞升的日子似乎也快要临近了。”青云子好似无意地说了一句，“会不会很危险？”

“这个你放心，为兄感觉的出，这次雷劫应该不会很强。只要准备充足，应该过得去。”青灵子笑呵呵地回答，好像刚才凝滞的气氛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样就好。”青云子淡笑，眉眼间不复平时的吊儿郎当，反而充满一种异样的妖异。他近乎微不可查地说了句，“不管发生什么，不会和师兄对抗上的。”

“这样就够了。”青灵子同样含糊地回了一句，然后声音陡然升高，声调和平常无异，“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飞升？等八荒谷历练之后？”

“不了，八荒谷一开启，小弟就打算引来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