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的一幕，像极了昔年陶飞烟从悬崖底下把人救起来时，只不过，那时的飞照还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少年，如今呢，年纪轻轻的便老爱蹙着个眉头。

是太痛了吗？

应该不是吧，毕竟飞照都能不知死活地冲向大火，硬是把他推了出去。

其实飞照误会了，他当时没想去送死，他就是忘了，忘了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忘了要逃，所以傻杵在那看着洛轻寒和幽尔巅峰对决，到最后大火吞噬过来时，飞照又不知打哪冒了出来，把他猝不及防地推了出去。

飞照的眼睛，便是这样伤了。

他不知道飞照醒来以后眼睛还能不能好，若是不能好……

陶飞烟有些自嘲地勾起唇，他转身走出去。

清澈见底的水镜里静静淌着水光，他靠到岸边时，水面上倒映着他的影子。

很漂亮的一张脸。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张脸会吸引飞照，但他只是以为飞照喜欢他这张脸，而没有想过，飞照会真的喜欢他。那么的喜欢。

喜欢到，一次又一次的绝望过后，仍然放不下他，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那场硝烟里推出来。

陶飞烟轻轻地眨了一下桃花眸，眯起了眸，望向已然恢复平静的云空，他慢慢地长出了一口气，因为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平静了下来。

这天也已经安定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归于安宁。

他在这样安逸的镜花水月里待了许久，直到想起给飞照换药的时间了，他这才起了身，重新回到了水宫里。

躺在床上的飞照还是他离开之前的那个姿势，不曾动过，当然，动了的话那才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