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相反。她的心情变现得很平静，很平静。或许，这段日子，她还从来都没有这样平静过。

东窗事发。

既然都撕破了脸皮，也没什么好惧怕地。

有些事情，迟早都会发生了。

“呵呵……”

看到老皇帝怒气冲冲的大步走过来，太子妃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寂静地雨夜，清脆的笑声回荡在东宫，声音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放肆。

老皇帝微微皱眉。面色变了几变，缓缓向前走着，一直走到了太子妃的面前。

老皇帝冷漠地看着太子妃。皱眉问道：“为什么？甜儿要这样做？”

太子妃闻言，并没有回答老皇帝的话。她低着头，沉默着，心中在飞快地想着，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或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老皇帝直直逼视着太子妃。深邃的眸子中时有杀气闪现。

太子妃皱着眉头，如水般的眸子里时而闪动着，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良久，她才抬起头，看着老皇帝，眼神竟是那么地平静，朱唇微启，轻轻的问道：“为什么？”

两人问的同样都是为什么，但是意思却不相同。

“朕是天子，朕是皇帝。没有什么为什么。”老皇帝冷声回答。

太子妃瞪着美丽地大大的眼睛。恨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和彻儿，难道我们不是曾经你最疼爱的儿媳和孙子吗？”

老皇帝闻言。张了张嘴巴，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太子妃突然再次大笑起来。美丽的眸子中射出两道怨恨的目光，她质问似的说道：“你老了。你迟早是要死的，你为何还不放手。你以为自己真是万岁吗？”

她轻轻咬着嘴唇，紧盯着老皇帝地双眼。冷声问道：“曾几何时，死你告诉我彻儿会成为九五之尊。会成为帝国地皇帝。曾几何时，是你让我放手去做的。可是现在……你一点点的打破了你亲手编制的谎言。”

“为什么要这样？”太子妃恨声问道：“一直以来，我和彻儿都把你当成最亲的亲人，可是你……你这些年是怎么对我们的。陛下，我最最尊敬的陛下，你为何要这样对待你的儿媳和孙子……你要把皇位传给老四。还是你想永久地活下去？你以为你能吗？你以为你是谁？若脱下那身黄袍，你不过也就是一个年将朽木的老头……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老皇帝静静地聆听着太子妃的话。一双深邃的眸子平静的看着她。心中却多了几分怜悯……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其实很可怜。

原本她有机会成为皇后。

如果太子不死。她必将是皇后。

原本她有机会成为太后。

如果太孙即位，她必将是太后。

这都是曾经他许下的诺言，可是如今……

老皇帝淡然道：“这些都不是你对我动手的理由。你是臣子。而我是皇帝。”

太子妃突然变得愤怒起来。美丽的脸颊甚至有些扭曲，她用素指指着老皇帝，怒喝道：“不错，你是皇帝，你是九五之尊，你想怎样就怎样？说吧，你想怎么对我，杀了我。还是继续囚禁我？”

太子妃喘息了两声，突然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了老皇帝一眼，轻蔑的笑道：“陛下，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你很可怜。虽然你拥有无上地权力和财富，但是你却很痛苦。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没有人真正地爱你，关心你，就连你的儿子。孙子，甚至是后宫那无数地妻子。他们没有一个真正的爱护你，关心你，他们所关注地只是你手中的权力和财富，所以你比我可怜……”

“住嘴——！”

或许是太子妃的话说到了老皇帝的痛处。他突然咆哮了一声。

“呵呵。”太子妃看到了老皇帝眼神的痛楚，她放肆的大笑起来：“我说对了。我说中了你的心事。”

老皇帝冷声哼道：“放肆——！”

“放肆？”太子妃不屑地笑笑：“反正都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死。不过我相信，活着的人会比死去的人更痛苦的。因为活着，原本就是一种痛苦。或许，我早就该死了……”

看着太子妃眼中对生于死地冷漠，老皇帝的心中突然有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你疯了。”老皇帝怒喝道。

“疯？”太子妃冷笑一声道：“我没疯，真正疯了的人是你，你才是帝国最大最大的疯子……”

“疯子，你真的疯了。”老皇帝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冷声道：“甜儿，你已经疯了，彻底的疯了。其实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不应该怪我，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的权利**太强了。当初太子在世的时候，你想做皇后，现在你想做太后……正是因为强烈的权利欲让你迷失了自己。”

太子妃皱了皱眉头，美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轻蔑的表情：“权利欲？说起这个。相信你比我还要厉害十倍，百倍吧……”

“不错，朕是天子，心中有权利欲也是正常的，可是你，你只是一个女人，女人所要做的应该是相夫教子，而不是追逐权利……”太子妃仰着脸。冷漠地看着老皇帝，眼中流露出丝丝恨意：“是谁，是谁让我拥有了权利欲。当初，是你告诉我，我能做皇后的，后来同样是你，是你告诉我，我可以做太后……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会变成这样吗？”

“不错。朕曾经许诺给你一切。”老皇帝缓缓说道：“现在朕反悔了——！”

“无耻。”太子妃冷笑道：“这就是你一个皇帝，一个九五之尊的真实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