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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终极地深处,无上生物怒吼,顿时间,血气滚滚,如汪洋拍天,席卷了六合八荒。
这一刻,诸天都摇摇欲坠,无数人看到,苍穹居然发红,大道暗淡,秩序断裂,要毁灭了。
万界将崩!
许多天域都出现可怕的裂痕,被莫名侵蚀过来的血气异象所冲击,震惊了所有人。
魂河尽头,厄土深处,那位无上生物出离愤怒,他觉得今天被严重羞辱了。
大雾中的身影,先是无视他,小觑他,然后又这么折辱他,拿手掌在他头上拍了又拍,士可杀不可辱!
楚风无言,这都能恨我,怪我吗?
他觉得太冤了,只是在这里看看而已,就被你拎着刀砍,我惹你了吗?
况且,他很想说,到头来我都没有动一下,根本没有对你下手,又不是我拍你的头。
当想到这些,楚风更不忿了,更觉得冤了,我不仅没动,我连话都没有说一句,这也能怪我?
甚至,我都不想看你,也没怎么看你,我看天呢,我看云卷云舒呢,到头来还被你恨?我……太难了!
他的这种眼神,这种姿态,顿时被那位无上生灵感应到,透过那特殊的大雾,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这一双眼睛。
结果,无上又一次炸心炸肺了!太可耻了,那大雾中的男子是谁?成心来羞辱他的吗?
啊……他长啸,他恼怒,大吼声震动万界。
血气滚滚,染红诸天,冲向混沌,又卷向一片荒芜的世界海,他真的要发狂了!
后方,九道一、狗皇、腐尸等都振奋,激动到全身颤抖,这实在让提士气了,让他们几乎都热泪盈眶。
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是要扫平魂河,打破终极地了吗?!
狗皇与腐尸的眼睛都早已红了,他们那个时代,人几乎都死光了,不就是为了镇压诡异源头吗?
回首往昔,亲朋故友今何在?!多少人战死,对照此景,他们想大哭。
尤其是不久前,那只猴子,那位刚烈的圣皇,最后的残影也消失在他们的眼前,心中太难受了。
那个时代,一个璀璨的大世都葬下了,还是没有彻底解决后患,大灾难的源头依旧在,今天能看到它们覆灭吗?
“杀,将这里打穿,为昔日之故友复仇!”狗皇低吼。
九道一也潸然泪下,他也想到了太多,狗皇身边最起码还有几人活着,而他那个时代的人呢,那个大世还有谁?很有可能,只剩下他自己了。
可叹,那些故人,有十世称冠诸天者,有想以肉身横渡上苍者,都不见了,都凋零在万古洪荒之中,再也不可见!
九道一怅然,神伤,在今天看到希望之际,他怎能不为那些战死的强者,为那些付出血与泪的友人感伤。
“我就是你们的眼睛,始终与你们同在,帮你们见证所有不祥源头被扫灭那一天,犁庭扫穴会有时!”
这是九道一与狗皇的共同心声。
“见笑了,人老了,就有些怀旧,想到了过去,想到那些曾与我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想到了那些欢歌笑语,想到了天骄辈出的璀璨时光。我老了,我越发的想他们,真想追随……记忆中的那些人而去。”九道一摇头,然后,拭去悲绪,快速恢复了过来。
“本皇也是俗人,终究不能释然,放不下的东西太多,我也在后辈面前丢脸了。”狗皇拭去浑浊的老泪,挺起佝偻的腰背,再次站的笔直,用力抱着小圣猿,继续观战。
“啊……”
厄土深处,传来怒吼,那是无上发出的,他真的悲愤又憋屈,因为在他举刀向前劈斩过去时,又被压制了。
那只大手虽缓慢,但却有力的将晶莹的九色长刀按了下来,并且又成功在他的脑袋上拍击了两下。
他披头撒发,眼冒金星,双耳嗡嗡作响,口鼻都在溢血,多少年了,他竟遭受这种奇耻大辱!
“好啊,太强了,打无上生物根本就不费力,这是多么强大的实力,他是谁,传说中的那位吗?”
黑血研究所的主人忍不住了,一脸狂热之色,在这里低声评论,他崇拜不已,像是个信徒般,想顶礼膜拜。
武皇的眼神很绿,呼吸急促,这才他所追寻的力量,万古后,诸天空,万法空,大道空,唯有自身永恒为真!
就像是大雾中那个人,多少个时代了,多少个纪元过去,与他同世的人呢?还有那些璀璨的大界呢?都凋零了,都不在了,可他依旧长存。
这当中自然有伤感,有大恸,有悲凉,可是,如果自身都不在了,就是那种遗憾与大恸也体验不到。
所以,变强,最强,是他始终的执念,是他不松懈的坚持与选择。
另一边,黎龘轻叹:“终有一天,举世茫茫,同世的人都化作远古的回忆,只剩下我自己吗?就像史上的几位天帝,孤零零,远去,孤独的前行。”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眼神顿时不对了。
这话说的,就剩下你自己了,我们呢?我们都去哪里了,现在可是与你同世呢!
你什么意思,就你自己成天帝了?我们都死了?!
尤其是武皇,刚才他也在想这个问题呢,都思及日后诸天凋零、弟子门徒皆死去、都不在后的场景了。
结果,黎龘一句话,直接把他这个武皇也划拉到追忆中的一堆枯骨了?
你大爷!所有人都想这么大声呵斥黎黑手一句。
光头男子开口,道:“严肃点,还在战斗呢,天帝打无上呢!”
可是,无论怎么看,他自己都不够严肃,神态比较轻松,因为根本不用急不用慌,那位太强大了。
没看到都到这一步了,那位还不时在望天吗?
连带着光头男子都去跟着望天了,那里有什么,参悟大道从望天开始吗?那位如此强大,就是因为这样才觉悟的吗?
狗皇咳嗽了一声,很严肃,但是却很扎心,道:“有在战斗吗?我刚才似乎只看到有天帝在撸猫。”
就这么一句话,终极地深处,那位无上生物差点原地爆炸!
不可饶恕啊,连当年的一条狗都敢这么鄙夷他了,敢这样奚落与埋汰他这位无上强者,当诛!
的确,在交手的过程中,他被那大雾中的男子接连拍了脑袋两回,看起来真像是……他么的,摸他的头。
这简直是恶意满满,哪怕自认为是无上强者,他都在觉得全世界的恶意都加持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身体都在发抖,这是被气的,怒不可遏,他真的一而再的被羞辱啊!
“撸猫?”九道一疑惑,瞥了狗皇一眼,道:“你不厚道啊。”
接着,他又摇了摇头,道:“那分明是在摸狗头,在说,狗子,乖!”
魂河尽头,终极地深处,无上生物哪怕早已斩灭正常人应有的各种负面情绪,可是现在,他还是怒了!
狗子,摸头?!
你们疯了吧?竟敢如此辱本座,不知道无上怒火一出,诸天都要塌陷,万界都要崩裂吗?找死!
都疯了!这是无上生物炸心炸肺过程中的怨与恨,他觉得自己又回归到了年轻时代,又有了怒与悲等情绪。
这实在不应该,但是,现在确实有。
他今天心情恶劣透了。
远处,也有生物怒了,似乎比他还火大!
“汪!”狗皇怒了,扑上去,直接对着九道一的手臂就咬,结果被躲避过去了,它又对着他屁股下黑嘴,一口就恶狠狠的咬下去了!
“汪,我警告你,别挑衅本皇,吾连天帝我都教育过。”它郑重的警告,不忘记炫耀战绩,但很快它又一声惨叫:“啊呸,你这死人皮,万古流转过去了,你肯定从来都没洗过澡!”
狗皇满嘴吐芬芳,一副生无可恋,无比膈应的样子。
“多新鲜啊,我为什么洗澡?我万劫不朽,无尘无垢。不过,我这是人皮,无尘无垢的是蜕变出去的血肉神胎,这几张皮……是有些年头了,饱经岁月洗礼。我跟你说下啊,这几张人皮曾经在腐烂的尸骸坑里打滚挣扎了三千年,在无量血池中浸泡过一万八千载,在污浊的……”
“滚你大爷的,闭嘴,别说了!”狗皇心慌,不想再听了。
同时,它严重警告九道一,不要将它与那诡异源头的无上生物并论,它丢不起那个人。
远处,黑暗中的那只巨大的独眼,血水不时洒落下来,照亮部分黑暗的宇宙,露出它模糊的庞大身体,无比骇人。
这时,他能说什么,该怎么做?被压制了,还被人轻慢,折辱,奚落,现在何以解忧?
唯有一吼解千愁。
吼!
这一天,诸天万界,无论在哪里,所有强者都听到了这出离愤怒的一声大吼,源自无上生物!
所有人都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发生了什么,将一位无上生物逼到这一步?!
这时,背负双手、一副高深莫测姿态的楚风,其实很想说话,你们这么欢,好吗?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我……有点慌!
首先,他不知道自己后脖颈那东西是什么,居然能打无上,可是为何他寒毛倒竖?觉得有人在他的后背上,不断在对他的肌体吹寒气,让他惊悚。
其次,现在别看按住了无上生物,可那不是他做的,身上的神秘力量如果突然消失,那乐子就大了。
同时,他也对那流血的大眼珠子不满,你吼什么,赶紧退走不就是了,死乞白赖的跟我打?不,跟我身后的生物大,要干什么?就不怕大家一起翻船吗?!
你要是退走了,你好,我好,他好,大家都好,这才是真的好!
然而,终极地深处的无上生物,看到大雾中楚风的眼神后,更加的怒不可遏了,你什么意思?居然那样盯着我,反在斥责我?
吼!
回应给楚风的自然是无上生灵的咆哮,震的诸天龟裂,万界隆隆摇动,可怕无边。
楚风也不高兴了,你还吼我?本想着万事和为贵,你却一而再的挑衅,先拿天刀立劈我,又不断的咆哮我,真当本座好脾气吗?我是楚终极,现在我是无敌的!对,我现在就是天下无敌!
楚风一边怒,一边也飘了,不知不觉间,他就真正的动了!
他向前迈了一步,那意思是,要轰对方的的头,万一能够镇杀,那就直接杀了就是了!
对待敌人时,他可不是善男信女,绝对不会妇人之仁,现在有机会,那就做一票大的。
打爆你的狗头!这是楚风心中的呐喊,所以下意识的,他就迈步了。
这一刻,风云变幻,天地失色,万道都在共鸣,都在颤抖,大雾中的身影更加模糊了。
而在外人看来,那道身影愈发的慑人。
其威滔天,其形越万道,其势无匹,震古烁今。
事实上,随着楚风迈步,他脚下交织出的金色纹络也在主动蔓延,覆盖到了更深远的地方,落在终极地。
顿时,无上生灵感觉身体越发的僵硬了,如同被大道链锁住,又背负亿万均的巨石,在泥沼中行走,艰难无比。
而这一刻,楚风体外的血色光环化出的大手越发的凝实,更有力量了。
这一次,大手轰的那柄九色长刀爆鸣,光芒刺目,都要被震裂了。
长刀被按住,身体也宛若被束缚,被禁锢,无上生物心悸,他生出不妙的感觉,难道会血染厄土?!
他这种生物,可谓万劫不坏,难以磨灭,真要喋血的话,那就关乎了生死!
砰!
果然,这一次,他遭受了重击。
那只大手扇落下来时,打的他双耳轰鸣,巨大的独目更是溅落下大片的血迹,晶莹而璀璨,照亮了黑暗,也映照出了它的部分真容。
这是一个男子,凤目如电,面孔妖异俊朗,在他的头上有九色翎羽。
甚至,依据模糊轮廓看,他的头上好像还有一个稍小一些的禽类的头。
这时,他接连遭受轰击,大手都拍在他的头上,血溅厄土,他的旧伤发作了,让他又惊又心中冒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