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利安.罗伯逊的揶揄,索罗斯只是笑了笑,没有做太多的解释,便岔开了话题,“朱利安,最近你我都遭受了严重的损失,看上去是不是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来弥补这些损失?”
平心而论,这两支基金最近遭受的三场巨亏,全是政治的因素所造成的。其中香港政府的瞒天过海,俄罗斯政府的泼皮耍赖,日本央行的逆势扶市,严格说来都是不可抗因素。经济原本就和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两者互为奥援。但投资者不会听你这种解释,他们只想要自己的钱滚钱。越变越多。
因此如何用业绩安抚投资者成为他们眼前最急迫的事情。
“我清楚你的意思。不过恐怕需要用两三个月的时间来准备,才可能动下一次的攻势,毕竟他们目前势头正旺。不过如果能够说服天域基金在关键时候脱手股票的话,我们的时间就可以大大提前。”
朱利安.罗伯逊用洁白的餐布擦了擦嘴,冲着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很快年轻英俊的服务生就走了过来,手脚麻利地将朱利安.罗伯逊面前的盘子端走。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他这才好整以暇地说道。
“这个恐怕很难!”索罗斯的眉头立刻高高蹙起,想了又想之后,他才缓缓地说道。“关于天域基金和钟石。我们的人和他们接触过,这是一个难缠的小家伙,非常强硬,非常固执。非常棘手。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联手。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香港一起玩完。”
“哦,是吗?”朱利安.罗伯逊故意避开“联手”一说。将注意力集中到钟石的身上,“在我的印象当中,乔治你还没有把类似的话放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小家伙,竟然能够得到你如此高的评价?”
“我只能说,这是一个神奇的家伙!”索罗斯想了又想,最终用了一个“amazing”这样的词语来形容,“92年的时候,据说我和他曾经在英国见过一面,但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看来,恐怕在那个时候,他甚至插手到攻击英镑当中。要知道,当时他不会是个青少年。”
“这一次我们就是败在他的手中,估计他打理的资金过2oo亿美元。上帝啊,我们这些老家伙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有着这样的资金管理规模,而他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小家伙,就能够管理着和我们一样规模的基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即便是知道了这些事情很久,但索罗斯在叙说的时候仍然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讶,以至于朱利安.罗伯逊看到他这副表情时,心中的惊骇比他要剧烈数倍。
“香港,真是让人意外!”仔细听完之后,朱利安.罗伯逊沉默了良久,半天之后这才缓缓地说道,“可能是政府的资金,通过这个人来打理,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他管理的资金,毕竟这件事太过于骇人听闻,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或许会出现你所说的现象,但这基本不太可能。我们刚刚在那里失败,现在又要重新返回的话,恐怕很难说服跟随着我们的游资。这需要时间,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当然,就我个人而言,香港的经济制度还是存在着问题,我们不可能放过。”
“至于具体情况,我还需要时间考虑。最近美国股市或许会出现一波行情,我和我的员工们需要对此认真研究一番。不过我们的全球市场会时刻监视其他市场的情况,如果我们觉得时机合适,我会联系你的。”
说完之后,朱利安.罗伯逊站起身来,礼貌地朝着索罗斯点了点头,随即径直地朝着门外走去。
“既没有给出积极的回应,也没有当面拒绝。嗯,这种效果不错!”索罗斯望着朱利安.罗伯逊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在对方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就等到合适的时候萌生芽了。
对于目前的局面,绕不开的就是尽快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新的利润来说服投资者,因此即便是朱利安.罗伯逊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索罗斯也很清楚,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心急如焚。不过因为那件事情在作梗,双方对彼此都还不是足够信任,而一旦跨越了这个心坎,双方再次联手必然是迟早的事。
利益,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朋友。
在心中暗暗得意了半天之后,索罗斯这才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准备继续未完成的用餐。在享用完一顿丰盛的大餐之后,索罗斯招了招手,服务生立刻走上前来,将账单递了过去。只是轻微地扫了一眼之后,索罗斯就立刻脸色大变,直接脱口而出道:“该死的,这家伙竟然没有结账!”
服务生心中暗暗鄙视,但脸上却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满的情绪,他很清楚这两位用餐者的身份,只能腹诽道:“就凭借你们两人的身家,用这样一顿几百美元的晚餐,值得分彼此你我吗?上帝啊,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怪物啊!”
不情不愿地开了张1ooo美元的支票后,索罗斯还不忘对服务生说道:“给我零钱(give/me/thege)。”这让服务生对他的鄙视又加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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