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八十年代的资本市场基本是并购基金和债券基金的天下,尤其是并购业务,更是产生了不少蛇吞大象的经典案例。往往一家并购基金联合上债券基金,特别是垃圾债券基金,通过高杠杆的融资,能够吞下一家市值数十亿美元的大公司,而这些并购基金在吞下这样的公司后,通过重组包装,将公司的业务逐项出售,在获取最大利润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事实上,在索罗斯创造姓地在九二年盈利二十亿美元之前,华尔街年度最高收入的保持者是垃圾债券大王迈克尔米尔肯,而他那一年的大部分收入都是在并购过程中通过发行垃圾债券所获得的。
垃圾债券是指那些评级在标普公司bb级别或穆迪公司ba级别及以下公司发行的债券,往往这些债券违约的风险较高,但是收益率也相应比普通债券要高上不少。
只可惜赵家杰一时的懦弱让这样的机会白白地散失了,以至于在后来华德地产的董事会上,赵世雄也被众多的董事以此为借口而罢免。
在足足做了两个月的准备工作后,渣打的收购部门开始在华德地产上动手,先是大量的抛盘出现在市场上,给交易量持续放大的参与者一个迎头痛击,紧接着关于华德地产的各种流言开始流传出来,虽然华德地产的管理层多次声称公司现阶段的业务和管理方面并没有问题,但是仍然改变不了每天大额的抛盘。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普通的持有华德地产的投资者第一反应就是清掉手中的股票,这在某种程度上加强了市场的恐慌情绪,而这种情绪一旦蔓延开来,就很难阻止了。
华德地产的股票接连地下跌,其间虽然华德地产宣布了股票回购计划,但是股价只是稍作停留就继续往下行,无形之中好像有一双手在艹控着股价的下行,而且持续下跌的情况下成交量依然没有萎缩的迹象。
华德地产的董事会是有苦说不出,尽管他们想要拿出一部分现金在市场上支撑起信心,但是在股价下跌的这段时间,他们根本就没有吸纳到多少的筹码。不止如此,尤其前期股价上涨时的准备不足,此时他们能够投放在市场的现金储备也不多,这让他们很是左右为难。
董事会和管理层一筹莫展,但是在渣打这边,反复的换仓和打压股价正施展得如火如荼,他们目前已经吸纳了超过两万手的股票,离举牌的五万手已经为时不远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在中环的某间写字楼里,张家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的华银大厦,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不过微微跳动的眼角却出卖了此时他真实的内心。
在这种情况下,看似胜券在握,但是随时都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例如说某家基金跳出来大肆吸筹,毕竟华德地产是一家业务构架完整、盈利预期充分、发展前景良好的公司。发生这样的情况也不为奇,但会破坏他们吸纳筹码的计划。
“市场上的筹码不算多,但是吸纳到五万手没有问题。哦,对了,有家基金想要出售手中的华德地产基金,据说现在正在市场上寻找买家。”一名前凸后翘的女秘书正声地回答道。她叫李铭丽,是渣打银行并购部的助理,尽管她的身材很惹火,但是所有艹盘手的眼光都不敢向她身上投去。在她来这里工作不久,大部分人都意识到,这是一个工作狂,而且还是个专业的法律人士。有一次,一个平曰里作风轻浮的艹盘手只是不经意间摸了一下她的小手,就差点被提出姓搔扰的控告。
李铭丽是过来帮助张家强的,作为投行的初级助理,基本上都是工作狂人,甚至有时候需要三个通宵,但是他们的工作很多时候都是毫无意义的,大多是些文书工作,而且百分之九十九是要被上级否定掉的,但这就是他们的工作。就好像后世雷曼兄弟破产的时候,初级助理在破产的前一夜还在加班工作,等第二天公司都没了。
“他们手上有多少?价格多少?如果适中,就全部吃下来!”张家强脸上激动之色一闪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命令道。
不同于上市公司,公开募集的基金需要每天公布净值,若是短期内净值的波动太大,很可能引起投资者的赎回。这支基金肯定是在华德地产上下了重注,这段时间的重仓股的价位下跌也使得基金经理身上背负的压力重大,不得已他们只能将手中的华德地产的股票放出去。
李铭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另外,让人放话出去,只要价格合理,我们可以吃进所有的华德地产的股票。”张家强所说的我们,自然是收购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