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公未必在意这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康歆童认为自家爱豆心胸不会这么狭隘。
“她是不在意,友默却不会不在意,其他琅琊书院出身的人也不会不在意。”吕徵无奈地道,“世间君子少而小人多,琅琊书院也不是一方净土。渊镜先生也无法保证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一定是正派君子。总有汲汲营营的人,靠着琅琊一脉的关系,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这些不是老师和师兄弟们愿意看到的,但他们只能约束自身,无法约束旁人……”
康歆童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吕徵认为避嫌的程靖是君子,岂不是将他自个儿定性为小人了?
程靖选择避嫌,吕徵却说要出仕……
“义父……”
吕徵道,“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没什么可指摘的,问心无愧即可。”
康歆童也道,“既然如此,女儿也愿追随义父,绝不做那内宅的鸟雀!”
吕徵唇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好!”
因为人脯的事情,康歆童和吕徵这一日都没胃口吃东西。
他们无法阻拦士兵食用这批粮草,只能保证自己不吃。
“明日,为父寻个借口带你离开军营——”
安慛注定要跪了,不是跪在姜芃姬手中就是跪在花渊手中,吕徵可不想给他陪葬。
另外,军营粮草撑不了两三日,弹尽粮绝之后,安慛怕是控制不住场面。
吕徵惜命,他可不想没看到盛世太平就死在半道上。
康歆童点头,抬手将切成块的生硬面饼放在热汤中泡开,不然根本咬不动。
吕徵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剩下都让康歆童吃。
正如吕徵预料的那样,花渊承诺的粮草并未抵达。
众人翘首以盼没有看到粮队的身影,派出去接应粮队的人反而中了敌军的埋伏。
敌人给他们迎头痛击,直接被人打得找不到北。
安慛收到这个消息,顿时气得心火上涌,昏厥过去。
罪魁祸首李赟则带着帐下士兵美滋滋地回营。
他以为这次就是再寻常不过的立功,没想到自家主公给他记了大功。
“哈?”
敌人规模不大,战斗力也不强,李赟几乎是摁着他们打的,毫无压力。
没想到居然立了大功!
“难道末将忽略了什么?不小心杀了他们的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