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让沉默不语。
【便是不审问,我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多半是为了旧主。】陛下冷笑道,【他对旧主那么忠心耿耿,我便成全他。他愿意为旧主谋划多年暗杀我,那也愿意为他承受凌迟之刑吧?】
当然,最后徐轲并非死于凌迟,但也是陛下亲自动的手,尸骨被吊在金祁川暴晒不能入土。
随同徐轲一起的将领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乎被陛下一口气全部清洗干净。
谁给他们求情,陛下就申斥谁,那段时间人人自危。哪怕谋士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跟陛下说一下子杀了这么多将领会导致自身实力大损,让她三思,仍旧没有挽回陛下的决心。
陛下宁愿自身元气大伤也要将这批乱臣贼子杀干净,意志坚定。
卫慈记得姜朝建国后,有几个臣子与徐轲交好的官员想趁着陛下心情好的时候求个情,让徐轲尸骨能入土为安,结果那几个臣子都被陛下申斥,一个一个被责令停职滚回家反省两月。
直至卫慈前世拔剑自刎,徐轲的尸骨还被吊在金祁川。
由此可见,自家陛下对信任的重臣背叛是个什么态度——那真是能记仇记一辈子。
因此,卫慈庆幸此次背叛的是小角色。
南氏以及南氏暗中勾结的士族都被杨涛带兵抄了个干干净净,内应则被当众凌迟处死。
这场震荡持续了大半月才真正平息下来。
明明没有过多久,众人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南盛汾州、江州两州士族更是夹紧了尾巴做人,一个一个像是霜打茄子一样萎靡不振,短时间内不敢再蹦跶。因为他们发现,士族的优越性搁在姜芃姬这个土匪暴君跟前不起作用。
人家立足乱世的资本也不受士族掌控,做事肆无忌惮,杀人放火劫掠做得心安理得。
她就是茅坑里又臭又硬的顽石,士族作为金贵的鹅蛋与她对碰,得不偿失。
溜了溜了,惹不起,惹不起。
姜芃姬这边动乱刚定,另外两处却酝酿着新的风暴,影响着整个天下时局。
一处是湛江关的亓官让和孙文,这俩黑心眼凑到一块儿,腹黑指数爆表,说阴谁就阴谁。
一处是安慛这边,他的爱妾西昌帝姬在大过年的关口被诊出一月多的身孕!
即将迎来新年,患有隐疾多年的安慛顺利让爱妾有孕,这可是双喜临门,安慛都快喜疯了!
大喜之下,安慛犒赏三军作为庆祝,上下喜乐融融。
中诏的聂清却无心过年。
聂氏的愁云惨淡与安慛形成了鲜明对比。
聂清先后经历了父亲、岳父的死,还有堂弟聂洋的背叛,让他在短短一年内迅速成长。
悲哀的是,聂清的成长速度远远赶不上中诏境内的局势变化。
说起来也是令人唏嘘,想当初聂良还在的时候,聂清可是所有人都巴结的对象啊。
不过是短短一两年的光阴就成了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