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渊深得安慛信任和倚重,如今也算得上位高权重,为何他连你都容不下,这般刁难?”方直对吕徵的处境很是担心,主公不信任也就罢了,一旁还有个同事虎视眈眈,这日子还能过么,真不晓得吕徵究竟坚持什么,非得一条道走到死不可,“先前的事情,你不妨再考虑考虑。冷眼观之,安多喜实非明主,花渊也是拎不清楚的。大敌当前,还有心情内斗倾轧?”
尽管集团内部有矛盾是在所难免的,但只要分得清主次,倒也影响不了大局。
为私仇而置公事于不顾,这样的势力迟早要被敌对势力瓦解吞并。
吕徵抿唇轻笑道,“人皆有私心,有人公而忘私,但也有人因私废公。”
无疑,花渊就是后者。
方直颇为担心地道,“若是他用你我关系做筏子,借此污蔑你,你该如何?”
花渊要是把方直的存在捅到安慛面前,不仅方直有危险,吕徵也面临被深度猜忌的风险。
吕徵笑道,“你顾好自己就行,主公暂时还需要人手,不会做什么的。”
正如方直说的,大敌当前,哪怕安慛脑子被驴踢了也不会对吕徵做什么。
倒不是安慛念着旧情,仅仅是因为许多政务还需要吕徵协助。
吕徵帮着安慛从一块地盘都没有,经营成如今的规模,里头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哪里是花渊一个半路插足的小三能彻底取代的?安慛想踹开吕徵,那也要先找好接班人才行。
方直见吕徵胸有成竹,倒也不担心了。
他与吕徵好歹也是同窗一场,如何忍心看对方惨死。
虽说闲赋在家,但吕徵也不是被人软禁了,暗中送方直安全离开还是行的。
数日之后,方直顺着水路回了姜芃姬这里回禀诸事,后者听后只是沉默许久。
方直忍不住给吕徵说了好话,“少音的脾性……”
不等方直说完,姜芃姬道,“好歹同窗一场,只要他还想活,我不会下死手。程靖那般的,我都没怎么着他,更何况是吕徵。不看僧面看佛面,渊镜先生他老人家年岁也大了,亲传弟子也就四位,若是能保我都会保。当然,要是吕徵自己想不开非得踩我底线,我也留不得他。”
方直止住了口。
他知道这是姜芃姬身为诸侯能给出最大的让步和承诺了。
“如此,草民斗胆替少音先谢过兰亭公。”
姜芃姬笑道,“不曲对我很有信心。”
方直道,“草民并非阿谀奉承,对局势也不甚了解,仅从表面来看,安慛确实输了一筹。”
他就不信安慛看不出以吕徵为首的旧派和花渊为首的势力不对付。
作为主公不思平衡调节却任由他们相争,哪怕能成功,那也是一波三折,后续也保不住基业。相反,方直觉得自家老同学更加靠谱一些。浑身上下的缺点,大概只有子嗣这一项了。
方直替姜芃姬跑一趟,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朝吕徵要债,还有另一项任务。
根据方直的描述,两家之战怕是近期就要爆发。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姜芃姬占据上游优势,她可以先发动攻击,占据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