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热心的小将把卫慈带离营帐,卫応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口中隐隐有些发苦。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眼前这位诸侯和他家兄弟有多大仇多大怨,非得残害他一世?
姜芃姬刷得一声拔出了斩神刀,刀锋抵在卫応脖子上,冷声道,“人走了,可有什么遗言?”
卫応咬牙切齿道,“你莫不是想毁了他?”
他最对不起这个弟弟了,本以为对方是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明主,结果却是羊入虎口?
怪不得前后数次安利卫慈相亲娶妻乃至过继子嗣,他都不应。
未曾想真相会是这个!
眼前这个女人是想将卫慈彻头彻尾毁掉吗?
姜芃姬和卫慈要是能成婚,早踏马成了,拖到现在没动静,多半是让卫慈隐身一辈子。
不论卫慈是以色侍君还是两人互相钟情,舆论总会对弱势一方更加苛刻。举个不恰当的例子,那位龙阳君多有能耐,结果后人一想到他就说他是伺候人的男宠,才学功劳统统靠后站。
如今能隐瞒着,日后要是暴露出来,卫慈要被钉在历史柱上指指点点千百年的!
另外,女性诸侯的枕边人是那么好当的?
里头牵涉了多少利益纠葛?
卫慈这是要被人架在火堆上烤的,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人算计至死。
姜芃姬冷漠道,“从头到尾,我没想毁了他,但我看到你想害死他。”
知情者听得明白,不知情的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卫応的右手抓住斩神刀的刀身,锋利的刀锋一下子就将他的手心割出了长长的血口子。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胸膛急促起伏的同时露出一丝狞笑。
“你大可以学那些男帝,设立三宫六院,三夫九嫔,二十七世妇人,八十一御妻……”卫応嗓音嘶哑地道,“兰亭公如今也算是坐拥天下的人了,只要你想要,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为何就不能放过一个卫慈呢?
哪怕卫応没有说出口,姜芃姬仍旧读懂他的意思。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姜芃姬冷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人将私心说得这般感人肺腑的。”
卫応的确是为弟弟好,但也有膈应姜芃姬的意思,兴许在他看来这算“两全其美”?
不论如何,卫慈被他坑进天坑了。
姜芃姬从不吝啬用最邪恶的心思揣度旁人,卫応真是她见过最想杀的一个人。
反正卫慈不在,姜芃姬也懒得对卫応有什么好态度,说话就贼刻薄了。
“要死趁早,磨磨唧唧的,喝孟婆汤都赶不上热乎的!”
卫応狞笑着撞上姜芃姬手中的斩神刀,一刀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