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撬开湛江关的大门,靠的不就是撒钱一样的辎重支援和人数优势?
士兵素质方面,他们不占优势。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大将却不认同卫応的意见。
聂良还活着的时候,他便看卫応不怎么顺眼了。
他承认卫応有过人之处,要是没什么本事也不会让聂良如此看重。
不过,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
这群谋士有本事机关算尽又如何,实际操作和理论设想存在着极大的偏差。
行军打仗不是靠着纸上谈兵就行的,还要顾及战场上的变化,适时作出针对性的调整。
卫応这厮打仗畏首畏尾的,他看着都觉得窝火,如今更是将大好机会拱手推出去,他想干嘛!思及此,大将心中更是郁结。卫応是军师,负责出谋划策就行了,还插手独揽武将的活儿,这般独断专横的举止,不少聂良旧臣都觉得卫応是想独揽大权、架空新主公聂清呢。
大将原先还不这么想,但看到卫応此时的举动,不由得产生了动摇。
他道,“敌人溃败,军心已乱,本将以为应当乘胜追击,不给他们任何喘息机会才是。军师考虑太多了,反而顾此失彼,延误战机。行军打仗的事情,本将自诩不比军师差到哪里去。”
卫応忍不住冷笑,他道,“将军以为柳羲帐下精锐是那么容易就溃败的?”
聂良带兵佯攻湛江关,虽不是精锐尽出,但也打得艰辛。
先主本就重视敌人,经此一役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那是真正的精锐雄师,不是草台班子,更不会失利一场就全线崩溃。
眼前这位是见识太少了吧,真把姜芃姬当做以前打过的敌人?
大将怒道,“军师莫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影响我军军心。”
卫応眸色一冷,冷声道,“将军可要违抗军令?”
大将也是忠心聂氏,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卫応的做法他看不上,他道,“军师莫要忘了,论职责,你主文,我主武。阵前调兵遣将的事情,军师虽能插手,但也不是你能独断专横的。”
卫応身为军师有一定兵权,但真正计较起来,他还是文职,压不过对方。
若是此时樊臣或者少主聂清在这里,他自然不惧,仅仅他一人,倒是有些麻烦。
“将军执意如此,在下无话可说。只一句,若此时带兵追击导致战局失利,将军可愿担责?”
那位大将哼了一声,豪气万丈地道,“军法处置,绝无怨憎。”
说罢,他翻身上马,看得卫応那叫一个蛋疼。
他不能否认这位武将对聂氏的忠心,但二人立场意见不同,总免不了矛盾激增。
卫応这一派的将领见了,心下担忧不已。
“军师,如今该如何?总不能真叫将军去撞敌人的陷阱吧?”
军师的才能是先主聂良都再三肯定的,敌人又如此狡猾,谨慎一些肯定没错。
卫応冷漠道,“无妨,反正折损不了多少人,让他自己受着。”
事实证明,卫応的判断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