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吾儿竟不是绣花枕头,乃公心中甚慰。”
柏宁仗着自己年纪大,喊对方一口一个儿子,驱马迎战的同时嘴花花,干扰对方的状态。
“竖子,让乃公好好教你。”
将门出身的武人有优势但也有一定劣势,优势就是从小到大都能接受正规系统的教育,远非那些空有一身蛮力的草莽出身的武将能比。劣势也明显,骂架再粗野也比不上野路子。
柏宁的武艺兵法是南盛前虎贲将军葛春教的,虽然不算野路子,但的确不算正统。
打架他不敢保证稳赢,但骂架绝对不能输。
武将想要精心应敌,奈何柏宁说话越说越让人来气,最后他忍不住了。
“找死!”
一声大喝,长刀直袭柏宁面门。
柏宁似乎早有预料,一边以武器抵挡挑开,一边弯腰避让。
二人缠斗数十个回合,盔甲包裹的额头淌出一缕缕汗水,铠甲里层的衣襟被热汗打湿。
孙文蹙眉看着,问姜芃姬,“主公可瞧得出来谁更占上风一些?”
姜芃姬道,“自然是柏将军了,他的经验更加老练,晓得如何保存体力,伺机而动。聂营这个武将倒也不错,只是年轻骄傲了一些,难免自大。再有十个回合,胜负便差不多了。”
说话的功夫,阵前形势果然如她所料。
聂营武将经验不如柏宁,被他骗到了,露出了破绽,肩头被砍了一刀。
他吃痛的同时虚晃一招,趁着柏宁闪避的功夫,驱马赶回己方大军。
柏宁当然不肯到嘴的军功丢了,连忙策马赶上去。
他余光瞥见一抹冰冷的反光,心下暗道糟糕,聂军是想光明正大放冷箭不成?
柏宁一边警惕,一边追上对手,举刀将其拦腰斩成两截。
敌人连一句惨叫都没发出来就重重摔下马,便是这一瞬的功夫,冷箭已至面前。
柏宁侧身避开,那箭扎透了手臂,他立即赶回己方阵营。
与此同时,聂清面色一黑,不知该斥责大意丧命的武将,还是斥责擅自放冷箭的小将。
阵前斗将,不论生死。
弄那些背地里的见不得光的阴招,只会让人不齿。
放冷箭也就罢了,放了冷箭还没救下己方武将,还让敌人顺利逃走,更是奇耻大辱。
秦恭见柏宁归来,已有棱角的刚毅脸庞充斥着怒色。
“柏将军可还好?”
“老子什么阵仗没见过?”柏宁咧嘴道,“一支冷箭而已,受了点皮肉伤,可惜那脑袋。”
阵前斩杀敌将可是桩大功劳,作为战利品,对方的头颅就是他的了。
秦恭哭笑不得,此时还记挂敌将的头颅,柏老将军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说了。
“人命重要还是功劳重要,追过去杀人?所幸只是一支冷箭,要是人家不要脸皮多来几支,你是想将自己的命赔给对面的废物点心?”姜芃姬冷声训斥,“他的命能有你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