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立马生一个和暖暖同样乖巧听话的闺女。
相较于李府的和谐,韩彧这边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他本想带着夫人去见渊镜先生。
韩彧一向将恩师渊镜当做父亲一般敬重,如今带着妻子去见渊镜,意义可想而知。
他尽可能去缓和夫妻关系,不过韩夫人性格执拗矜傲,所以见效甚微。
韩夫人温婉得体地婉拒韩彧的提议,反而借口天色不早,催促韩彧尽快出府,以免耽误了时间。登门拜访也是有讲究的,最基本的礼数就是不能在主人用餐的时候突然上门。
韩彧看了看天色,只能一人带着厚礼去渊镜府上拜访。
姜芃姬帐下人马的府邸大多聚集在一处,渊镜先生虽然不是她帐下的人,但也分到了地段极好的住宅。韩彧如今的府邸和渊镜府邸只隔着两条街,赶路花不了多少时间。
韩彧面色很难看。
哪怕夫人嘴上不说,做事更是周全得滴水不漏,但韩彧是她同床共枕的丈夫啊,如何不懂?
韩彧看得出来,他夫人对渊镜先生的态度是疏离傲慢的。
这点让韩彧格外愤怒。
因为力退北疆、夺回三城,渊镜先生名声大噪,一跃成为天下五国都知名的名士。
出名了,自然有人去扒渊镜的过往。
他的祖上是十六国时期显赫过一阵的勋贵,贵不过两代便因言获罪,落魄无比。
到了渊镜这一代,全家上下穷得只剩一本族谱还能拿得出手。
真正说起来,渊镜的起点连寻常寒门士子都稍有不如。
寒门士子好歹还囊括了普通新贵、土豪乡绅和暴发户,没权没势但是有钱啊。
哪怕他名声远播、桃李天下,搁在固执老旧的老牌士族眼中,他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韩彧瞧出妻子的漫不经心和怠慢,这才更气。
“文彬师弟,你可算来了。”
韩彧刚到,在外徘徊已久的唐耀连忙迎上前。
“师父他知道彧会来?”
唐耀道,“老师说文彬师弟讲究规制礼数,今日定会上门。”
世人讲究尊师重道,更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拜访渊镜和拜访老父亲也没差了。
韩彧道,“师父还如此——”
见到阔别数年的恩师,无数情绪上涌,韩彧忍不住红了眼眶,但又说不出哪里委屈了。
渊镜先生见徒弟变得如此成熟稳重,老怀甚慰。
渊镜不仅是学业上的老师更是人生的导师,韩彧能寻到自己的“道”还是受了对方指点。
他对渊镜一向没什么隐瞒,宛若无话不谈的亲父子。
“徒儿有一事情不解,师父曾说您的道是‘桃李天下’,如今为何困圉丸州?”
“老夫这不是身体力行地实践自己的‘道’了。”渊镜笑着指了指桌案上堆积几摞册子,每一摞有二十多本,一共有五摞,这些都是金鳞书院学生的作业。
金鳞书院改良的教学制度十分有效,对比渊镜以前的教学效率,简直跟坐了飞天火箭一样。
那么多学生,按照以前的标准衡量,有读书资质的不多,像丰仪这般的神童更是仅此一枚。
不过,金鳞书院那些学生的学习进度却让渊镜心下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