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恒蹙了眉,抬手摸了摸那些东西。
想了想,孟恒眉头舒展。
“方才聂洵提及过,他家中妻子如今也有身孕。”
因为聂夫人也是孕妇,所以准备孕妇所需的用品才比较方便。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得通。
孟恒瞧了一眼妻子,见她面上带笑,丝毫没有受委屈的意思,心头对聂洵夫妇印象更好了。
听闻聂洵妻子乃是渊镜先生的嫡幼女,出身不凡,教养上佳。
这般贵女,骨子里都是矜傲的,不屑与低贱之人交往。
因为妻子是屠夫之女,待字闺中的时候也没人教她如何与那些难缠的女人周旋,妻子嫁给他之后,没少被孟氏其他贵妇贵女明里暗里排挤。孟恒心里清楚,但却没办法帮她。
每次看到妻子黯然的表情,孟恒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尽可能提点她。
聂洵夫妇登门拜访,总不能只顾着聂洵,让聂洵的夫人丢在一旁晾着吧?
说到底,还是要女主人出面招待的。
看这样子,聂洵的夫人应该没有贵妇的坏脾气,性格温和得很。
妻子道,“怪不得呢——聂夫人看着一团孩子气,但很有育儿心得。”
孟恒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那位聂夫人性格如何?”
妻子说,“原先还有些担心会怠慢了人家,不过相处之后,那位夫人性格可真是好极了。”
她接触过不少贵女贵妇,但她们都抵不上一个聂夫人。
不说别的,光是那通身气质便让人忍不住亲近。
不过——
有件事情倒是怪得很,那位聂夫人对她敬重得很——
话又说回来了,她只是屠夫之女,有什么地方值得名门贵胄出身的夫人以礼相待?
故而,妻子才会问孟恒是不是和聂洵相交莫逆。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夜已深,孟恒夫妇也倦怠了,各自洗漱睡觉。
闭上眼,孟恒却怎么也睡不着,聂洵的脸总在他眼前晃个不停。
孟恒翻来覆去,惊醒了一旁的妻子。
“郎君?”
妻子疑惑,孟恒脑中灵光一闪,倏地想起另一张脸。
“想起来了——母亲!”孟恒脱口而出。
妻子诧异,“母亲?这和婆母有什么关系?”
“聂洵啊,他的长相与母亲年轻时候有几分相似——我说为何觉得他面善——”
妻子啊了一声,“聂先生和婆母年轻时候相似?”
孟恒道,“刚才一直想聂洵像谁,倏地想起小时候——聂洵与母亲的确有几分相似。”
孟氏和柳氏交恶,孟恒也被变相拘束,哪怕成家了也没办法带着妻子去见一见生母。
上一次见到生母,那也是六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