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惯这位奶奶撒泼打诨,闹不过就装昏的戏码,一句“不孝”能将人脊梁骨都打断。
看她面色,红润干净,哪里有昏厥者该有的苍白和虚弱?
“主公——这——”
姜芃姬嗤了一声,“看样子是无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怂恿者了,那我来判定吧。这个男童不过七岁,想来也怂恿不了长姐,免除杖则。这个年老的妇人着实可恨,教育子女不严,十杖,其他人分摊剩下的九十杖,拖下去打了。那个女兵驱逐兵籍,永不录用。”
在她跟前装昏,当她眼睛瞎!
老妇人还是不醒来,她道,“之前这个老妇人还试图袭击兵卒,应该再添上三杖……另外,她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佯装晕倒,又是一罪,该添十杖,统共二十三杖。看着执行,别省了。”
风瑾道了一声,“是,主公。”
他唤来门外护卫,将这些百姓拉下去执行杖责。
年长的女兵下意识反抗,幸好护卫早有准备,最先对付的便是她。
饶是如此,依旧有个护卫被伤了手臂。
姜芃姬见状,嘲讽地嗤了一声。
“身手再强又有何用,心性已经懦弱至此,也难怪谁都能踩上一脚。”
年长女兵的武力不低,至少能对付寻常三五大汉,可面对家人挟迫,强硬要将她嫁给能当爹的男人当填房,给年纪比自己还大的人当后娘的时候,她依旧凄凄惨惨地答应了。
姜芃姬也没有多善良。
她给了一次机会,对方不领情,那么不管以后下场如何,千万别怨她。
那个老妇人被护卫往外拖动,她终于装不下去了,蹬着腿哭嚎,在地上打滚儿。
那些还帮老妇人说话的观众纷纷觉得脸红,不是羞的,分明是被打脸打红的。
年长的女兵试图跪下来求情,安抚老妇人,反而被她一巴掌扇到脸上,留下五道血印。
之前说过,老妇人留着厚厚的长指甲,常年做农活,力气比很多青壮男子还要大,这一巴掌下来,饶是女兵饱经训练,一时不察也被扇得滚在地上,右脸颊很快就高高肿了起来,连牙齿都松动了。
“你这个扫把星——挨天杀的呦,要出人命了——”
“千人骑,万人草的,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烂货,刚出生就该摔死——哎呦——”
“老头子啊,你怎么去的那么早,让俺一个人被这些良心被狗吃的畜牲和破鞋欺负——”
年长的女兵错愕地睁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亲奶奶口中说出来的。
老妇人死命不肯起来,嘴里骂着十分难听的话,众人听了只觉得污耳。
姜芃姬抬手抚了抚额头,冷漠地道,“拉下去,别留情,该打几个板子打几个。”
一群护卫听出姜芃姬语气中的怒意,暗暗骂了一声老虔婆,没事找事,然后一人架着一边,将人给强行拖了出去。老妇人还试图用指甲抓护卫的手臂,很快就留下几个渗血的血印子。
护卫疼得龇牙咧嘴,他们都不知道一个快五十的老女人,哪里来这么大力气。
姜芃姬垂眸,不安好心地道,“念在这个老人年纪大了,二十三板子可以让儿子、女儿、女婿和儿媳替代。当然,这得当事人愿意帮她承担才行,若他们不愿意,她还是要自己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