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智死死盯他一会,“哼!无洃,你是不是怕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光杆的长老,这里全是康海的侍卫,你是怕他不听你的话,所以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卖好你的族人吗?”
挑拔?
康海是个聪明人,又在卢悦手上吃过亏,倒是对无洃的话持一半同意意见,“前辈,长老是我族的长老,他不需要卖好给任何人。我觉得,我们确实应该小心为上。”
不小心的,真的都死了。
所以,绝辅大人和天蝠赢四,哪怕攥了空牙在手,也还是那般被她威胁,达成了表面的和平协议。
“嗬!算我多管闲事,”殷智朝墩三挥了挥手,“墩三,从现在开始,你走前面。”哪怕他还坚持自己的判断,可是心里的某一个地方,不知怎的,有些打鼓。
墩三两腿抖了抖,长老的令,他不敢违,接过山棦探路的长棍,非常认真地挥舞。
他怕,他是真的怕。
“快一点。”
殷智为了自己的面子,狠心催了一句。
墩三老实放快速度,一连百十丈都没问题,他才要松口气,突然脚下一空。
“啊!”
杀猪一样的叫声,再次惊起鸟雀。
身后是一连串滚倒的声音,可是大家等了半天,没等到该来的得咄咄咄箭声,又忙跳起来。
原来是个陡坎子,只是被前面的人无耻地用枯枝草叶虚虚隐了,坎子里,横七竖八地插满了尖竹,墩三的一只脚掌,被插了对通过。
“呜呜,长老……”
墩三涕泪横流,虽然知道,他一直最不得长老喜欢,可是这般真的好过份。
“愣着干什么?快拉起来。”
殷智撇过脸去,此时,他真有些担心,前面的路被无洃说中。
卢悦一直不按牌理出牌,可这样一直担心他们的陷阱,真是……太慢了。
“前辈,要不然,我们绕路吧!”
看到墩三的惨样,康海对前路害怕起来,“绕路虽然表面远了些,但我们能在速度上提升,结果是一样的。”
一样吗?
无洃非常想给个嗤笑,但瞅瞅不多的族人,到底又忍了。
当了凡人,体力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这一惊一乍的路,他们因为时时提着心,还能保持清醒,但安全的路呢?
两天没好好休息,怎么可能没点后遗症?
更何况,他们一路寻着痕迹追,都有可能把人家追丢了,若是不按痕迹追,那结果什么样,就只能看老天的了。
殷智也在担心这一点,沉吟不答。
“我们每隔一段路,就弄点声响,让他们心有紧迫感。”
康海知道他顾虑什么,“卢悦不利于行,这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否则昨夜,他们就不会仓惶逃亡了。所以,在心理上为寻安全,他们会一直逃。
但只要翻过山,不利于行可能就不是缺点,他们可以借助工具,拉着她往下滑,所以,我们若是能更早地到达山顶,机会肯定比在后面多。”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至少,山中鸟雀多,我们可以透过它们,观察他们的所逃地。”
嗯?
确实如此。
殷点同意了,“墩三,你若是跟不上,就在后面慢慢行吧,其他人听令,横移五千米,以最快速度上山。”
墩三张了张口,求情的话还没说出,就剩他一个了。
呆在原地,他愣了好久,半晌才拖着包好的脚,坐到一边的大树旁。
好累好累!
身累,心也累,既然追不上大家,那干脆歇一会得了。
破罐子破摔的他,没一会,便闭上了眼睛,发出一串串的呼噜声。
……
被吵醒,又放心小睡回去的飞渊几个,再醒来的时候精神抖擞。
卢悦早就试过背椅,所以,没一点心理负担地又坐上去。
“他们之前才到套陷地方,后面,要不是更慢,便是避开一路追来的痕迹,跑的更快。”管妮问苏淡水,“接下来的陷阱,我们还要不要布?”
“不用了。”卢悦接口,“只要保持速度,现在的距离,应该可以坚持到午时。”到了午时,她就不是负担,而是战力了。
“那便算了,我们快点赶路。”
苏淡水一锤定音,“卢悦,今天便算了,我们吃辟谷丹吧!”
“嗯!我已经吃过了,”
卢悦笑咪咪地把早就准备好的辟谷丹,塞到飞渊的嘴巴,“以后我吃饭的时候,你们若是馋了,也可以跟着吃的。”
修仙者天生辟谷,可是馋了,一样吃灵食。但当了凡人,吃辟谷丹而不食,倒是别有一种感慨。
他们的速度着实不慢,要到正午的时候,终于爬上了山顶。
只是……
“呵呵!”殷智满头大汗地从一边的巨石后转出来,“好巧啊!卢悦,别来无恙啊?介绍一下你的同伴吧,免得我杀了人,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苏淡水他看着面熟,但管妮,是真的不认识。
“逍遥苏淡水!”
“逍遥管妮!”
二女同时拱手,“敢问前辈是谁?”
师妹的眼睛,还没到时间,所以,能拖,还得尽量拖一拖。
“哈哈!老夫殷智!”
殷智大笑,“久仰两位的大名了。”
渥河大战,苏淡水用那丹师之火,愣是与慕天颜合力,把他们的人,阻在五千米外,给了人族反击的安全空间。
管妮,虽然飞升未久,可是扬名仙界的第一战更受瞩目。
“凤凰火!”殷智的目中,冒出灼灼亮光,“现在你放不出来了吧?”
“前辈不也一样!”
管妮笑笑,观察他们每一个人,“堂堂天蝠王,现在也是凡人一个,您的厉害口器,也伸不出来了。”
她指尖在剑上一踢,“被刺一剑,想苟延残喘而不得。”九个人,少了两个,他们昨夜的陷阱不算白布,“哪位是域外馋风的长老,都自我介绍一下吧,免得将来出去,我连名字都炫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