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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跳动的心脏,好像一下子被什么捏住,骤停下来。
卢悦仰面看着纯净得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巨变,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五息!五息!
明明两张破规符加一起,还有五息时间的,明明……
这一刻,她多想时间能够回流一丁点,只要给她回去那么几息,她愿意拿出所有一切,所有的功德,所有的身家,甚至所有的寿元……
她要和飞渊一起!
他们约好了,一起的。
可是老天,从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无论她怎么祈求,墨色都没有回流一点,纯净的天空一尘不染!
呵呵!
好一个一尘不染……
卢悦嘴角微翘,脸上带了种莫名的讽刺!
那就这样吧!
抽身……退步……
天道爱怎么变,就怎么变好了。
她不知道应该恨谁,只知道不想自己再是那个被丢下的人……,黑暗的世界里,有飞渊有长寿,他们走得应该还不远,可以追上。
一起!
一起……
“悦儿,悦儿,你给我醒醒,醒醒……听见没有?醒醒……醒醒……”
干魔从谷正蕃的记忆里,只看到活蹦乱跳,以气死他为乐的女儿,也亲身见识到活力四****力无限,任何时候,都不曾认输的她。
可是现在……
她眼中的一切光彩,全都敛去,里面只剩无尽的悲寂痛恨,和……和对生命的放手!
这怎么行?
忙到此时,好不容易救下她,怎么能让她一声爹都不喊,就这么死了呢?
她要是死了,谷正蕃……
来了,又来了!
刚想到谷正蕃,干魔的心脏处,马上就又传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这份痛里,因为感觉到女儿对这个人世的无声问候,而带了无数后悔,无数痛惜……
“你给我起来,起来,你爹谷正蕃没死,丁岐山没死,你就要先死吗?”
干魔没想到,他强压了谷正蕃那么久,结果轻而易举地就被他翻盘了,此时的嘴巴,身心好像再不受他控制,他只能看到,他的手不停地拍打女儿的脸,想把她叫醒回来,“快点起来,起来起来,听见没有,你爹要笑死你了,丁岐山要笑死你了。”
喊出这话时,谷正蕃悲痛不已,做为亲爹,他居然和丁岐山一样,是这个魔星女儿最无法忍的存在。
他再顾不得暴露自己没死的消息,只希望能用自己,再刺激到她,让她回过神来,不要再沉浸在自我放逐的世界!
那就……笑死吧!
渣爹和丁岐山,如何能跟飞渊长寿比?
卢悦闭上了眼睛,耳旁的声音,似近实远,好像听到,又好像全没听到,她只想静静地去找人,静静地跟飞渊和长寿一起,手挽手,一起去喝那碗孟婆汤。
……
抱福宗,画扇和玄霜对着明明灭灭的三盏魂灯,心力憔悴!
“快快快!木府异相消失了。”
冲进来的长白几个,带起一股风,三盏魂灯好像在风的吹动下,真的稳住了,画扇和玄霜还没高兴起来,就见属于卢悦的那一盏,在风中摇摆间,一下子熄了下去。
这?
所有人都呆住了。
画扇和玄霜的反应尤其的快,本命真元不顾一切地往那盏灭了的灯冲去,只希望能用这里的一丝魂力,触动她整个神魂,把她拉回来。
很快,反应过来的长白四人,也一齐出了手。
“谷令则,救卢悦!救她!”
画扇哪里肯死心。
三盏魂火应该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卢悦的一下子灭了,显然是她做了什么。
那个留下木府天道线索的人说,他是被其他人联手甩出,才逃得一条命,那……
三个孩子,她哪一个都不想丢了,以前不能丢,现在她也不要丢!
妹妹明明灭灭的魂影,一下子彻底消失,谷令则原本是呆立在当场的,可是画扇带着灵力的声音,硬生生地把她又叫醒了过来。
她如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魂灯,魂灯……
人之三魂为天魂、地魂和命魂。她们是双生之体,哪怕卢悦的天魂和地魂都灭了,她也可以用命魂帮着她再续……
一定能再续!
冲进房间的谷令则狠狠一点眉心,一团带着她模糊样子的命魂之灯,燃到卢悦的魂灯上,带动那里还剩的一点点火星……
木府中,最后一根颤颤的银针,在额上汗水,糊住眼睛前,被安巧儿干净利落地插进卢悦的心脏处。
“……你……你行不行啊?”
干魔声音发着颤,他不敢大声,生怕空气中的一点点波动,触到那三根要命的针。
“……行了!”
透过银针,安巧儿感应到卢悦的心跳,在停了一刻多钟后,又有了波动,当场忍不住腿软,坐倒在地上。
安家的救命三如针,她用过不活多少次,可从没像今天这样,压得她不自信,压得她喘不过气。
干魔抖着手,去摸女儿的脉膊,半晌之后,他也感应到,刚刚停下的跳动,现在若隐若现间,又能摸到了。
真好!
真好呀!
干魔非常没出息地红了眼圈,“都有谁没出来呀?”
到底是谁,把他女儿弄成这个样子的?
谁没出来?
安巧儿和伊泽等人,面面相觑间,又一齐转过头,看向雪地里,那大片大片的红。
有个名字呼之欲出,有无数曾经熟悉的面容,也在脑间快闪,可是突兀地,它们就那么消失了,无论他们怎么找,也……也找不到了。
这……
反应快的安巧儿面色已经发白了。
他们这是在哪里呢?
好像……好像是卢悦追丁岐山和魔灵幻儿,冲进了木府,然后她和伊泽不放心,带着一堆物资进来,再然后……
安巧儿使劲揉额,他们好像遇到了一件还是两件,非常恐怖的事,然后……
她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
之前她和伊泽相互抱着从……
她又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