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风雨鼓响,代表着宗门最重要的地方刑堂出大事了,西泽掌门哪里能淡定,第一时间冲出。
才回百花殿没多久的花散,自然也不能免俗,全力往刑堂方向赶。
七人单间牢房,七个结丹,这可也是他们灵墟宗下辖的世家人才。
宗门再大,一下子损失这么多,也是非常心痛的。更何况,他们有什么嫌疑,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这样陨在牢房里,实在是……
一时之间,所有进来的元婴真人,个个脸上挂霜。
“……师尊!”
西泽掌门摆手打断池溧阳的问讯,沉脸看向莫愁谷的司空仲平,“是种神术吧?”
这位师兄才是宗内主攻丹药的大师,对这种诡异死法的人,应该比旁的师兄师弟知道的多些。
“不错!他们的样子,就是中了魔门种神术的表现。”司空仲平叹口气,“七兄弟,全都进阶,哪怕有一百光核相助,也确实有问题。”
可惜他们当时没在意,抓进来又没当场问讯,以至于让幕后之人,就这么隐了。
“师叔祖,什么是种神术?”谷天乐清亮的声音响起。
“怎么说呢,这是魔门化神修士的手段,在我归藏界,失传很多很多年了。”司空仲平有些小感慨,“它能强提受术之人所有潜能,达到进阶的目的。不过事后,受过种神术的人,生死,俱在人家的一念之间。”
现场好一会沉默!
化神修士啊?
还是魔门那边的。
那只能是魔域来人了。
他们这边的魔门,现在只余两家,一个是月蚀门一个是血宝门,他们的功法,虽然有些邪气,却不像炼魂炼尸二宗,以别人为代价,所以存了下来。
“……我就知道没猜错,那人的最终目标,应该就是卢悦。”花散咬牙,“师兄,把这七个人,还有这件事,全交给逍遥门吧!”
对着卢悦来的是魔门大能,他们灵墟宗根本没必要惹。
西泽掌门拢眉。
都打到他家里来了,还要分什么你家我家吗?
可是不分……
灵墟宗又没化神修士。
可这七人……这般惨死刑堂,是人家给的警告吧?
“卢悦……,人走了吗?”
“我才从坊市跟她谈完回来,或许……”
“不对……”西泽掌门突然瞪眼,“背后之人不可能只朝这里动手。”
司空仲平第一个冲出。
他与须磨多少年的朋友,老友的徒弟在自家这里,若是出一点事,那下巴上的胡子,他就别想保着了。
彼时,卢悦和陶淘早已经越打越惊,这些人跟她们想得不一样,虽有结丹修为,可偏偏像傀儡人一般,无论她们手段如何出尽,都不能诱出他们真正的杀手,好像都只会用蛮力,近身缠斗。
砍了腿,劈了胳膊,他们好像感觉不到痛,毫不皱眉头地,与她们拳拳到肉。
哪怕她二人在练气之余,都修过体,也经不住老这样打。
“砍首!”
再次被人在背后捶了一拳,虽然身形侧开,泄了大半力气,还是感觉被拳风扫到的地方,突突跳疼,卢悦一股子邪火升起,再也顾不得找这群王八蛋背后的线索,旋起的金色日环,很快带走一个人的脑袋。
陶淘有样学样下,剑气刺入另一个人的眼睛时,微微一斜,勉力削下那人的半个脑袋。
“炼尸?是炼尸。”
人的脑浆与早死之人的脑浆到底是不同的。
先前伤的人,她们可以认为,是这些人用灵力,阻了血液的流动,或是修了什么秘法,可是现在,人死了,脑袋里的东西,却都凝结如冻石。
卢悦微呆间,手比心快,再旋的圆环,俱朝那些人的脑袋去……
炼尸这东西,除了进阶成银尸,自生智慧的,按理来说,都是奇臭无比。
可是现在这些蒙面炼尸分明还是铜尸,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二人哪里还敢再有留手?
“不要动,是……十死阵!”
把近前的十几炼尸斩首,看到再次围来的四十四个蒙面炼尸进退有据,陶淘大惊之下,忙提早叫破他们的来历。
归藏界到底与外界失联太久,卢悦虽然很厉害,可她大剖分的时间,都困在一地,对魔门那边新研究出来的手段,不甚了了。
“十死,又名四十四,谐名死十死。”陶淘语速飞快,“除非把四十四人一举枭首,否则,但有一只炼尸的头还在,其他的就怎么也灭不了,尸阵会源源不绝,直把把人绞成碎沫为止。”
这种尸阵,哪怕在道魔双方的战场上,都很少有。想不到,除了前面当掩护打手的炼尸外,还有这种尸阵。
陶淘心中骇异,这绝对是大手笔,若是她没跟来归藏界,若是卢悦不查,如前面那十几人一般,哪怕最后发现不对,有能力撒下救命东西,重伤也是在所难免。
“叮叮……”
空中飞舞着两色环,除了金色日环,连银色月环也被卢悦尽全力放了出来。
她听懂了陶淘的话,可正因为听懂了,反而更冷静了些。
铜尸铜尸,刚刚她就感觉到,这些家伙的骨头非常硬,分薄的日环,根本不可能一举成功。
有前面那十几个炼尸的情况摆着,后面的,如果没有陶淘提醒,她一定也会如前一般。
麻痹大意之下,这灵墟坊市或许就是她埋骨之所了。
谷家……
灵墟宗……
她分明是临时起意过来的。
可是这些人,居然早就埋在此地,他们原先要对付的是谁?
还是早就肯定,她定会回来,定会来灵墟宗?
背后之人的反应如此之快,到底是谁?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瞬间在卢悦脑子里转过,好在她脑子转得快,出手的动作,也丝毫不慢!
她不敢再给背后之人机会了。
在四十四个炼尸就要近前的当口,两个丹田的灵力,倾泄而出。
陶淘手上的剑,连挽的剑花,亦紧随其后……
离此大概三里远的一间普通院子里,一个青衣修士闭着眼睛,坐在花树下,轻轻吹着一根好像破损的竹笛。
这东西,分明一点声音也未发出来。
可他的表情却好像因为吹奏,显得愉悦非常。
突然之间,一声轻咔,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那破损的竹笛如被人万般扭曲般,一下子搅开,把他的手,还有没来得及避的薄唇,全都削下好些血肉。
“呸!”
青衣修士呸出一口血沫,微眯着眼睛,很是不敢相信,“十死阵,居然失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