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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想问,为何为师之前一再叮嘱你要注意分寸,现在却又要你杀了他?”荣长老问道。
程臧道:“弟子愚昧,确实不解。”
荣长老冷哼一声道:“很简单,先前你是坊中之人,更是我的弟子,你若动手,岂不是我等授意?现在我已经把你逐出师门,你跟我和各位长老也没有关系了,你跟李晚的事情,只是个人恩怨,与坊中争端无关!”
“原来如此!”程臧震惊道。
“那李晚,只不过是一名炼气修士而已,虽然坊里有传言,说他是大派里出来的名门弟子,但那又如何?没有实力便敢掺和我们天工坊的事,就是自己找死,就算他家长辈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荣长老冷冷笑着,俊朗的面上,早已布满阴郁冷酷之色。
程臧听着他所说,终于也明白了。
的确,当初众长老并没有把李晚看得太重,但随着他显露实力,却也渐渐看重起来,尤其是这一次,更是叫人刮目相看。
如今众长老已经相信,让他在坊里站稳脚跟,必定对自己不利。
然而,李晚身为坊里的炼器师,享有种种特权,以长老们的立场,反倒不好对他本人直接出手,否则就是破坏数百年以来的传统和安稳,也破坏了盟里跟坊里赖以生存的根基。
邬山盟和天工坊的财源,都来自于炼器,而炼器之人,又是炼器师,如果他们因为李晚修为低便对他随意打杀,以后还有什么炼器师敢来这里淘金赚钱,怎反招揽人才?
荣长老纵然是再与李晚不对付,最初的时候,也只能以局中手段对付,不过,经历程臧这件事,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怨愤和不满,同时也看到了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避开坊内公事争端,以私人恩怨做文章。
“最要紧的,还是得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交代。你现在被他害得逐出工坊,因怨生恨,寻仇行凶,岂不正好?杀了他后,你就逃往铜山道场,为师会另派人在路上接应你,到时候你依命行事……”荣长老不管程臧答应不答应,神情阴鸷,沉声叮嘱道。
呼呼呼!
院中,李晚正在挥舞拳脚,勤奋练功。
“轰!”
巨大的石块,被李晚重重一拳轰在上面,立时变作四分五裂,而趁着这一击,李晚几个后跃,飞快翻身腾跃,退了回来。
他此时已经拥有九道真元,力贯千钧,体力,力量,速度,都远比过去强大许多,血气也旺盛,精力充沛。
“厉害!李道友,你现在实力已经远超我们,这几个月来服食的灵丹妙药,果然功效非凡!”看到李晚这般的身手,一旁观看的施皓光和刑同方皆是叫好。
“实力是增强许多。”李晚调息收功,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但离炼气后期,始终还差一步。”
“返本还元,乃是将九道先天真元合而为一,成就圆满,届时体内真元将会发生质的变化,当然不易做到。”施皓光显然对这个境界很了解,毕竟他们多年修炼,目标就是为了达到这一步,然后才好筑基。
“没错,返本还元,是质的变化,现在我体内的灵田,已经充斥真元,很难再有所增长了,按照典籍记载,这就是人力极限。”李晚点了点头
“你前阵子买的归真丹,现在应该可以服用了?”两人问道。
李晚道:“是可以了,我渐渐感觉时机成熟,再过几天就是月圆之夜,那才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李晚体内的真元接近极限,已经不再需要增多,所以一味勇猛精进已经无用,要做的反而是寻觅时机,抓住蜕变的机遇。
“对了,程臧和荣长老他们那边有消息吗?”李晚练完功后,擦了擦手,走到院中石桌,与施皓光和刑同方一起饮酒。
“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正想告诉你呢,现在那程臧,果然还留在坊里。”施皓光笑着说道。
“果然不愧是老油条,明摆着不把坊里的处置当回事。”李晚冷哼一声道。
话虽如此,他也知道,这种根深蒂固的势力,不是自己一时可以动摇的。
荣长老要护着程臧,他暂时也没有办法。
“两位道友,你们要帮我盯紧着他们,我怀疑他们会狗急跳墙,对我不利!”李晚笃定地说道。
他出身正气门,对玄门中人一些行事手段也略有了解。
修真界不比世俗,世俗虽然本质上也是弱肉强食,但有强大的王朝官府统治,还是有法度可以遵循,但修真界可没有法度,有的只是江湖道义和理法规矩。
防人之心不可无。
“终究还是我的修为没有达到筑基,若我筑基,肯定不用管这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李晚想到这里,再一次叹道。
“那是,筑基之后,才能飞天遁地,移山撼岳,算作是真正的修士,李道友你现在虽然能够开碑裂石,生撕虎豹,但跟筑基修士相比,还是弱小得像个婴儿。”施皓光和刑同方同样深有感触。
如果说,炼气境界乃是开灵田,炼就九口先天真元,藏于气海,筑基境界就是积灵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