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三位执事又叫李晚随意当场演练一套外功拳法,李晚依言照做了。
这些都是些凡俗中防身的粗浅功夫,但可以检验出弟子悟性和道心,惫懒和愚钝之辈,练武也是练不好的,更遑论神通法术。
不一会儿,三位执事对李晚已是赞赏有加,因为李晚打起拳来行云流水,极其娴熟,不是名门正派弟子终年勤修不辍,是不可能有这种气象的。
“此子身份来历待查,但根骨上佳,悟性过人,堪为上人之资,尤其难得的是,言辞清楚爽利,性情沉稳……”
等到李晚出去之后,三位充当考验官的执事,评论起来,居中一人对他颇为欣赏。
“不错,我玄门中人挑选弟子,岂如凡俗愚夫想像那样,只重根骨资质那么简单,除了五根俱全,品貌端正,言行举止心性这些也是都要考验,编成秘档的,这李晚倒可以称作是个良才。”
“那就评为良才如何?”
“可以!”
三位执事各自落笔,填了荐格不提。
居中执事忽然叹息一声,显得颇为遗憾道:“只可惜,这次特辑录事,已经被金家预订,下个月,下下月,也另有另外数家,一时腾不出名额给他。”
另一名执事道:“这个无妨,先传他行气法诀,稳住再说,到时候有名额就收了,没有名额就告诉他落选。”
各大世族,长老子弟,时常有占用特辑名额的情况,这些底下掌权的执事们,既要考虑贵人们的安排,又要提拔真正的好苗子,还要维护宗门名声,安抚落选者的情绪,也确实是为难。
在这种时刻,他们一心以维持稳定局面为重,个人的兴衰荣辱,前程命运,都变得微不足道。
对李晚颇为欣赏的执事听到,也只好点了点头。
“下一个人叫做王林,走的是供奉给养的路子?以前面试了几次,这下就不用再看了,先排到下年去,若是有机会再收录他,没有就算了。”
几位执事又看投帖,商议起下一个人的处置之法,很不巧,正好轮到王林。
“可这王林似乎只是寻常富商子弟,而且,来到我赤阳门投帖已经有半年了,岁月不等人啊。”
“嗯?这倒是个问题,凡人常年漂泊在外,不事生产,不奉养父母,又不得遂心愿,长此以往,必定心生埋怨。也罢,合该他没有仙缘,赏一枚长春丹,收回号牌,打发回家便是。”
不久之后,全部来投之人面试完毕,当场宣布结果。
正如先前那金明海所说,入选的三人,都是他们家堂兄弟。
“什么,入选的人全都姓金?”
“他娘的,我敢说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不少人已经是来此大半年,都没有排上特辑了,见状依旧大骂不止。
执事带领几位外院弟子站在榜下,大声道:“休得喧哗,这次遴选结果,已经是我赤阳门最终决议,你们既已落选,妄自聒噪又有何益?还不如及早下山,等待下月机会。”
众人犹自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
这时,执事们却又点到几位来投之人姓名,说是要传授他们法诀,以资鼓励,其中一个就有李晚。
“咦,有戏!”王林一听,立刻便对李晚道,“执事们怕是要传你行气法诀,辅助修炼之用,这代表着他们对你寄以厚望,再等几个月,可能会有机会。”
他的言语之中,充满羡慕之意,想起自己的结果,却是哭丧着脸道:“我就惨了,连续多次没有被收录,这次连号牌都要收回去,还好仙门怜我祖辈诚心供奉,赏长春丹一枚,也不枉来这里一趟。”
李晚听着他唠叨,却提不起劲来。
行气法诀固然是他需要的,但能够随便外传,肯定是大路货色,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厚望不厚望的,更是笑话,把人刷下去了,随便给点甜头哄一哄就叫厚望,这样的厚望不要太廉价。
“算了,特辑录事和记名道场的选拔,终究是不同的,赤阳门一月只选三人,也是长久的规矩,不可能因为我而改变,如果想要拜入赤阳门,还得多等几个月才有希望,不过几个月后情况有变,又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虽然几位执事没有明说,但李晚凭借着多年在记名道场的见闻,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内幕,心中早已经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