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能不能跟我说句话呀?”白小诗主动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小家伙的身边坐下。“我帮你切面包好不好?”她向伸出手去,想要拿起他手中的刀叉。
欧阳乐一生气,推了一把白小诗,她没有坐稳,人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她只是摔坐在了地上,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为了弄清楚,小家伙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这么生她的气,她故意坐在地上不起来。
“哎呀……好痛啊。”她嚷嚷着,还表露出一幅很痛苦的表情。“咳咳,我身上中了蛇毒,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吐了黑色的血呢。哎……真是命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那条蛇咬死算了。”
闻言,欧阳乐放下手中的刀叉,急切的从椅子上跳下去,担忧的看着地上的白小诗。
“……”在他的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是不愿意再亲近白小诗的。除非等DNA报告结果出来之后。
“我死了不要紧啊,可是小帅呢?他一个孩子,孤苦伶仃的,谁能照顾他呢?”
“哐铛……”
欧阳乐听到这话更生气,愤怒的将餐桌上的刀叉,盘子食物,扫荡在地上。盘叉发出霹雳啪啦的声音,破碎片到处都溅着是。
“哼……”摔掉自己的餐具,他似乎还不能解气,于是爬上椅子,跳上桌子,脚上的白色小板鞋,胡乱的将餐桌上所有的食物和餐具,全部都踢摔在地上。
白小诗震惊的望着欧阳乐的行为,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发怒了?为何突然又这样呢?
“小少爷,你别这样,你快下来啊……”白小诗从地上起身,手足无措的想要阻止他,可他一生气,几乎已经入魔的地步。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还记得她第一次,看到欧阳乐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一番情景。周围有很多佣人,不停的劝说着他,他不但不听,反而摔东西摔得更厉害。
怎么着?才短短的两三月,她就和山庄里的佣人一样,没有自己的办法了?
身为一个心理医生,面对一个心理有障碍的孩子,她的方法似乎有些不对。
餐厅门外的佣人,看到里面的情况,谁也不敢进入,生怕一不小心,欧阳乐的怒意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你喜欢砸的话,那就尽管砸吧,反正山庄里的东西多得是。”白小诗站在欧阳乐的跟前,放纵的对他说道。
长长的大理石餐桌上,只剩下唯一一把餐刀。他弯腰将餐刀捡起来,直接向白小诗仍去。
而她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明晃晃的小切刀,直朝白小诗的胸前飞去,乌黑的眸子中,刀尖离她越来越近,她顿时紧紧的闭上双眼,等待着身体的疼意。
“哐铛!”小切刀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白小诗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某股力量强行拉走,紧接着被人扣在怀中。
她睁开双眼,眸子里原本映着的刀尖,此时变成了欧阳盛,那张愠怒的面孔。他冷酷的看着站在餐桌上的欧阳乐,怒不可遏。
欧阳乐面对欧阳盛的愠怒,压根就没有畏惧的神色,相反,还用相同愠怒的眼神,正视着他的眼睛。
父子俩一大一小,身上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中间隔着个白小诗,那感觉就像那莫名的怒火,要将她活生生的烧死似的。
“你给我滚下来。”欧阳盛把白小诗拉往一边,两个箭步冲到餐桌前。
“……”欧阳乐怒瞪自己的爹地,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幽蓝的圆眼睛,散发着阴鸷之光,胸脯怒气难平。
“你怎么来了?”白小诗赶紧把欧阳盛拉往一边去,然后靠近餐桌,温柔的对欧阳乐说:“小少爷,你先下来好不好?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不对的地方,请你告诉我好吗?我会改的。”
欧阳乐听着白小诗口中,叫的那声‘小少爷’,大口喘息几下后,幽蓝的圆眼睛里,刹那间泛起了一股轻轻的薄雾。
他连多看一眼白小诗都不愿意,转身从餐桌上跳下去,往餐厅门口跑。
“小少爷……”
“别管他。”欧阳盛拉住想追欧阳乐的白小诗。“那臭小子太不知好歹了,你救了他的命,他却这样对待你。”
“小孩子不是你这样教育的,他肯定对我有什么误会,否则他不会突然对我这样。”
欧阳乐是她的亲生儿子,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清楚得很。她又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误会她这个母亲呢?
“这还能有什么误会,一定是他在温茹晴那里住了一段时间,被那个女人给教坏了。”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他肯定不会让欧阳乐,与温茹晴住在一起。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好歹她也是……”让她亲口说出,另一个女人,是她儿子的妈妈,她还是有点说不出口的。“好歹她也是小少爷的妈妈,况且你们俩曾经还有过鱼水之欢,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吗?即便如此,温小姐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吧?”
“你这女人是不是非要把我跟温茹晴拉上关系……”
“好了,我去看看小少爷。”她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强行打断他的话。
她总是帮温茹晴说好话,不知道那样长久一来,是会让男人动容的吗?
“白小诗你给我回来!你敢离开这个餐厅一步试试看。”欧阳盛大声的向她吼叫。
他一大早去书房,处理了公事,在来餐厅的路上,就听到佣人在议论,白小诗和欧阳乐怎么样。
此时他饿着肚子不说,儿子对他发脾气,这小女人胆子也大得忤逆他。今天这里的人都是吃豹子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