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不想,那么快就离开这里,毕竟她好不容易,见到六年未见的儿子。
可她总不能仍下生病的外婆,和年纪的另一个儿子不管吧。
至少,如今她知道他生活在哪里,父亲是谁,是否还活着。
“放了你?”欧阳盛轻启薄唇,握着高脚杯的指尖,加重了力道。
他轻蔑道:“你觉得那件事,我会就这么轻饶了你?”
她明白他所指的事,具体是什么。
合着女佣那么心惊胆战的叫她过来,他不是因为她劝说了。
他的儿子用餐,从而感激,而是为了处理,之前他所说的她给他下药的事?
兴师问罪么?
白小诗严声道:“欧阳先生,我很郑重其事的告诉你,我真的没有给你下药,也没有妄想爬上你的床,没有想和你发生点什么。”
“那天的事,我也是一个受害者,是你强行把我拉进房间里,然后……”
白小诗很气愤,就算他要治她死罪,她也得为自己申辩一次。
“……”欧阳盛原本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却因她的一席话,布上了厚厚的阴霾,眸子里也是阴冷的肃杀之怒。
白小诗想到了景浩然的话,不怕死的又紧接着说:“你失去了三十年的清白之身,我又何尝没有失去二十五年的第一……”
剩下的话要当作那么多人的面,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继续说下去。
不是她破了他的身,而是他夺走了她二十五年的第一次。
这个委屈和耻辱,她上哪里去投诉?
“……”欧阳盛轻扯嘴角,嘴唇边泛起一抹讽刺的轻蔑之笑。
这个女人居然说自己是第一次?
她在他的身下不是挺享受吗?
昨天晚上他在吻她的时候,她还声称他为宝贝乖!
一个如此恬不知耻的女人,还有脸说她是第一次。
“所以,我们俩就算扯平了,你放我离开欧阳山庄吧。”
为了东城市区的儿子白小帅和外婆,这个哑巴亏她吃了,全当被狗啃了。
欧阳盛突然仰头,一口饮下杯子中的红酒。
男人修长的脖子,因吞咽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高昂的脑袋,犹如一头森林之王的雄狮,高傲,不可一世。
旁边的保镖,立刻上前,为欧阳盛续上杯子里的酒。
“不是你下的药?那你逃什么?”他平视着站在对面的女人,言辞冷到了极点。
白小诗因他的话,脸上立刻心虚,但很快又被她掩饰了下去。
她最不应该做的一件事,就是在被他强了之后,逃出他的卧室。
那不是明显在告诉她,她就是一个贼,对他下了药,还偷夺了他的第一次吗?
可是,当时她看到和白小帅,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儿,担心他们会因为她的出现。
而查到白小帅,是她六年前偷生下来的孩子,她哪里还镇定得下来。
她的脑子早就短路,除了逃离,不知道应该还能做什么了。
“那是因为……”白小诗努力在脑子里,寻找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因为……”
“因为你就是那个给我下药的可恶女人!”欧阳盛见她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底瞬间下定结论。
她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妄想爬上他床的女人。
“你逃走那是因为,你得逞了。你想偷偷去外面生我的种,然后用孩子要挟我,做为你一步登天的筹码。”
欧阳盛愤怒的说着,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了地上。
“不是这样的……”白小诗想要反驳否认。
当她的脖子却被欧阳盛用力的掐着,令她硬生生的将未能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上。
“我欧阳盛是谁?谁能要挟得了我?哪怕你真的偷生了我的孩子,你也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而已。你死!他也得死!”
欧阳盛怒吼的声音,震耳欲聋,几乎要穿透白小诗的耳膜。
她痛苦的蹙紧眉头,泪水夺眶而出,滑落脸颊,滴在欧阳盛的手背上。
他说他要杀死,被她偷生的孩子?毫不顾及骨肉之情吗?
是啊,他是谁?
他是东城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欧阳盛。
欧阳家族怎能容许,她这样的女人,所偷生出来的孩子呢?
事实上,她在被他强了之后,她第一念头逃走,不让他们因为她,而查到白小帅是对的。
现在是她被关进地牢里,等待着死亡。
说不定,接下来就是她的宝贝儿子白小帅了。
“少爷……”正当白小诗被欧阳盛掐得脖子,快要断气时,景浩然突然出现了。
他走到欧阳盛的身侧,凑近嘴巴,在他耳边小声的报告。
“混蛋!”欧阳盛阴戾的怒吼一声,用力将掐着的白小诗推倒在地。
他转身,脚踢在对面的茶几。
白小诗摔在地上,吃痛的爬坐起来,用双手握着被欧阳盛掐痛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目睹他暴怒的行迹,以至于令整个前厅,瞬间变成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