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灵器要晋升为玄器,更是难如登天,这一点灵识的生成,不下于修士丹破元婴出,完全是脱胎换骨,上万甚至十万积累足够的上上品灵器都不一定有一件可以。
就是在太一宗这样的玄门大宗中,也不是每个真人都拥有玄器,由此可见,玄器实在是少之又少,每一件都是足以用来传世,镇压气运。
哗啦,
夏侯淳面前玉案上的香炉,铜壶,酒盏等等物品掉了一地,他站起身来,双目睁大,以不可置信的语气喃喃自语道,“玄器,居然是玄器,怎么可能?”
原本他还想挑战景幼南,夺取第二的席位,现在看来,根本是不可能了。
在筑基境界,拥有一件防御性的玄器,在个人斗法之中,几乎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就是自己拼尽全力,都破不了防御宝光。
第三座云台上,左丘明看到满天弥漫的重重山岳,第一次面上变了颜色。
他转过头来,望向跌坐法莲的慈明大师,凝声道,“这个景幼南,怎么会有玄器?”
慈明大师合十当胸,淡金色的脸庞上不动声色,回答道,“左道友你问的奇怪,这位景道友拥有玄器是他自身气运强大的缘故,有贫僧有何关系。”
“哼,”
左丘明冷哼一声,重新坐回宝座上,沉默不语。他先入为主地把景幼南认为是万佛寺的棋子,自然对慈明大师的回答很不满意。
只是左丘明并没有注意到,慈明大师看到玄器五岳真形图的刹那,长长的寿眉抖了抖,一抹疑惑的神情一闪而逝。
高台上,云烟缭绕,香烟袅袅。
陶真人端坐在宝座上,手中的华幡摇动,笑呵呵地道,“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门的门中大比中见到玄器,真是有意思的很。”
女仙何真真眉心一点朱砂,雍容华贵,她用玉葱般的手指捋了捋耳边的长发,接口道,“我也没有见到过,只凭这件玄器,这个小家伙倒是比宗内不少长老的身家都丰厚了。”
墨真人睁开眼,沉声道,“法宝毕竟是身外之物,如果过度痴迷玄器的威能,放弃自身的打磨,对以后不是好事。”
何真真嘻嘻一笑,道,“墨师兄,如果这个景幼南真的保住第二的位子,他还真的要由师兄你教导了。”
墨真人摆摆手,道,“言之过早,看看再说。”
场中的景幼南并不知道自己的五岳真形图作为外门中门派大比中第一次出现的玄器而引起轰动,即使知道他也不在乎,他此时立在云端,背后山岳重重叠叠地显现出来,气势压人,又高声道,“傅玄,还不退下?”
傅玄头顶上的八威龙文宝瓶已经完全破裂,在玄器庞大不可思议的压力下,他额头冷汗淋漓,浑身发抖。
只是他一直紧咬着牙关,拼命催动体内凝固的真气,不愿意屈服。
“没有什么用的,你越是挣扎,越是痛苦,”
景幼南以虚空为阶梯,长袖飘飘,从容走下,每走一步,五岳真形图散发的气息就强大一分,对周围造成的压力就厉害一分。
他如此做,并不是存心想羞辱傅玄,而是准备杀鸡儆猴,让接下来的种子选手知道自己的厉害,不要心存妄想。
要知道,他心里也是有野心的,如果有太多的种子选手挑战他,即使他能够一一击败,那么他本身的道术和法宝也会让围观人看在眼中,这可大大不妙。
修士斗法,尤其是大宗弟子斗法,双方都并没有明显的缺陷,很多时候是平分秋色,没有一方有压倒的实力,这个时候就看出底牌的重要性,底牌越多,越是隐秘,获胜的可能性越大。
如果真的被人拔得光光的,毫无秘密可言,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没有永远无敌的道术和法宝,被别人琢磨的多了,总会找出破解之道。
“好累,”
傅玄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累,他觉得自己仿佛背负了一座万仞高山,浑身上下无处不痛,现在最想的一件事情,就是眼睛一闭,大睡过去,不再醒来。
不过他到底是大族弟子,底子打的扎实,虽然处于极度不利的局面下,依然保持一点灵光不灭,下意识地抵抗心里要放弃的念头。
“结束吧,”
景幼南大步走了下来,大袖一展,五岳真形图扩大,重重山岳堂堂正正地压了下来,青光崩现。
看到如此局面,张昊羽不由得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不忍心见到自己的朋友接下来的狼狈。
光幕前的围观众人都是鸦雀无声,他们第一次见到玄器这种等级法宝的威能,真的把一名大族弟子,筑基二重的修士压得毫无还手之能。
这一刻,众人心里都有一种茫然,难道辛辛苦苦的修炼,真的在强大的法宝下如此不堪一击?
如此算来,修炼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