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发乎于心、动之于情,婉转与笔下。更何况文章本天成,妙笔偶得之,只要有心都能写出好的诗句。五妹妹,不着急,仔细思量便好。”二姑娘陈清容唇角含笑,姿态温婉,眼波柔媚流转间,一颦一笑间伴着一股典雅气息。
十二三岁的年纪,模样娇俏如芙蕖动人,话语中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自信,她身着鹅黄色的半臂绣花罗裙,胸前微微鼓起,如同含苞待放的小荷亭亭玉立,聘婷婉约。
另一方书案前,四姑娘陈清熙略略抬眸看着前方相处愉悦的姐妹,嘴角微不可查略略下撇,一双狐媚的上吊眼似笑非笑,恍若讥讽。
不喜两人姿态的她收回目光了,突然见远处有一抹清瘦的身影而来,眼神一亮,上吊的眼角半眯,忙快步上前出声道:“大姐,你今日怎么来了,这几日听闻又病了,清熙都没来的及抽空去看你,大姐你就好了。”
“没事,左右我这生病都是寻常,四妹有心就好,下次再来看我也行。”陈霜晚眨了眨眼睛,笑意有些尴尬。生病只不过托词罢了,没等到四姑娘去看望就擅自好了,真是有些不该呀。
“大小姐的这是什么话,你身体刚好,快进来坐下吧。”大姐这话说的着实让人尴尬,陈清熙双眉微颦,认真抬眸打量这个半月未见的大姐。
少女穿着浅水色的半臂交领上衣,浅纱领口绣着半开的浅白茉莉,分外的洁净素雅。腰间系着半旧的粉色香囊,安静的压缀在草青色的褶裙上。尤其是精致的五官因略施胭脂,素雅干净。碎发下的星眸,眸清似水,仿若那山间潺潺流淌的溪水,虽不惊艳,却温和适宜。
此时陡然一见,大姐仿佛出落的更加出色了,越发成熟清冷了许多。
“大姐怎么的今日想起来上课了,缺了这么多时日,君夫人肯定会罚你抄女诫的。”五姑娘笑着过来凑趣,葱白的还带着婴儿肥的手掌捂住红唇,眼中满是得意。
“大姐。”陈清容抬眸见礼,认真探视了陈霜晚一番,想到半个月前姨娘隐隐透露出的消息,神色中不免挂上了一抹可惜。
“二妹妹,五妹妹。”陈霜晚不欲与她计较,目不斜视,颔首回礼后便径直去了自己的位置。
“作甚姿态!”五姑娘冷哼一声。
“好了,五妹妹,大姐大病初愈,你莫多说些什么。君如人昨日留了诗词,你若是没写完,等下可是要受责罚的。”陈清容提笔落字,动作优雅闲适,唇边笑意浅淡宛若天边流云。
“知道了。”五姑娘虽不情愿,还是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那想来,等下要抄女诫的可不就是五妹妹了。”四姑娘抿唇轻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视。五妹次次针对大姐,在家中已有姐妹不合的传言,这对庶女的名声来说,可并不是好事。
“四姐还是担心自己吧,到时候二姐肯定会帮我的,就不劳四姐费心了。”五姑娘眼中瞬间闪过不忿,可爱婴儿肥的小脸因为怒气,横眉皱起,瞪圆了杏眼。
陈霜晚静静的坐在石凳上,因为缺了大半月的课程,也不知学到了哪里,有些无趣的听着三人说话,心中烦闷。
与她针锋相对的五姑娘是柳姨娘所生,要说这柳姨娘可也算个传奇。其人不过是一介村姑,生的略有姿色,实则内含糟糠,大字不识,却因与陈秋年青梅竹马,凭借这表妹的这个身份,到也算是在侯府内站住了脚跟。
这五姑娘也随了那柳姨娘的品行,外精内憨,贪婪无度。每每说话都咄咄逼人,也不过是做些口舌之争,宛若的那市井泼妇。她也懒得理会,白丢了了自己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