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秦楚有些不耐,他从不曾对任何人妥协至此,都这样承诺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别太过分,我都已经……”
“你走,”她突然说,“你不是他,你把我的秦楚还我。”
把她的秦楚还给她,那个笑着的,救她于危难之中的,亲口许她余生的,只属于她的秦楚,早就没有了。
“沈渔,”秦楚亲了亲她的额头,耐着性子说,“好了,别闹了,我今夜就在这儿,哪都不去了。”
“她已说了让你走,”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突然不合时宜地在门口响起,“状元爷还赖在此处,似乎有些于理不合罢。”
秦楚眉心紧蹙,抬头正看见段浊清站在门口,二人目光相接,在空气中爆发出隐约火光,互不相让。
秦楚咬牙切齿地开口,“不知段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这长安城夜不闭户,段某人去哪里,与你有何干系?”段浊清云淡风轻,“再者说,今日大婚,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可不是我。”
听见大婚这个字眼,沈渔茫然地撑起上身来,目光在对峙着的两个人身上来回游移,秦楚又狠狠将她叩回怀里,“睡你的觉。”
段浊清哗啦一声展开折扇,不疾不徐道,“秦状元大婚繁忙这些日子,想必也派了耳目盯着峥嵘苑,应该知道本相日日来此,最后一夜……本相彻夜在这里,佳人在怀,一夜良宵。”
“你住口!”
“那一夜,”段浊清越过秦楚杀人般的目光,注视着昏昏欲睡的沈渔,嗓音低沉沙哑,“渔儿很热情,就如两个月前那个晚上……”
“住,口!”秦楚额前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眶血红,搂着沈渔的手臂勒得她低低喊了声痛。
段浊清置若罔闻,仿佛专门为了激怒他,“可惜了那个孩子,不过我与渔儿尚且年轻,日后定能一举得男……”
脑中最后一根弦啪地一声断了,秦楚一声怒吼,骤然暴起,眼中拉满骇人的血丝,猛一个鹞纵,立掌如刀,朝段浊清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