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绝大部分的人都入了梦乡,张强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一家一家的去看了,只能选那些还没有睡的人家去察看一下了。
这个别墅区有几十栋别墅,有十几栋是依山而建的,大部分的人家都熄了灯,只有一小部分家的灯还亮着,张强知道就是这些人家也有很大一部分都睡了,只是没有关灯而已。想要知道哪家没有睡除非用神识去查了,要不在这寒冷的深夜是查不出什么来的,家家都把门关得很紧,你就是想找个人去问也找不到。
他用神识查了一下,发现靠山的一栋很大的别墅里还有人声,于是就隐了身体向那家别墅走去。他发觉房间里只有两个女人坐在客厅里,于是从后面打开门走了进去。他一直走到客厅里,看到那客厅里坐着的两个女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而且都很漂亮,根据那个集团的人都是美女的情形看来,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和那个集团是脱不了关系的。
两个女人穿的衣服都很时髦,张强见她们坐在那里正说着什么就也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但见那两个美女都不是一般的美,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两个人都着一身紫色的绣花旗袍,眼神清亮,一个个身材要高一点的美女这时开口说道;“严芳,你刚才说的不准我们到街上去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严芳的美女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大姐说了我们照办就是了。说着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道;快十二点了,该我们去接班了,我们换了衣服时间就差不多了,我们去换衣服吧。说着就起了身。那个矮一点的美女看了那钟一眼也去了。
谢琅听她们说是去换衣服也就没有去了。不一会那个严芳就出来了。过了一会那个矮一点的美女也出来了。严芳换了一身西服套装,庄重而笔挺,就和空中小姐一样,那个矮一点的美女则换了一件白大褂,胸前带了听诊器。即使在这深秋的夜晚,她们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多,张强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不怎么穿衣服的,总是想把自己看得过去的地方露出来给别人看,好象不给别人就睡不着似的。只是她们的装束让他摸不清是怎么回事,她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有一个要打扮得和医生一个样?
两个美女出来后到了靠山的小院后面,张强紧跟了上去,由于天空不断有浮云遮住月亮,有时伸手不见五指。她们不打手电,一深一白,并肩而行。张强有点不解了,她们要去哪儿?难道是去看什么病人?
但她们就在山脚前停住了,严芳突然打开了手电,而矮一点的美女则在一个凸起的石头上按了一下,不一会那看似一块石头的地方开了一扇小门。这是一处隐秘的山门,门一打开紧跟着里面射出一道骤亮的强光,就像闪电一样,转瞬即逝,因为门立刻又关上了。张强用真气把门打开跟着走到了里面,扭动门锁将铁门关上了。这只是第一道门,前面不远还有第二道门,两道门之间是个正方形的门厅,多管日光灯亮如白昼。第二道门是一道铝合金门,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条甬道。甬道很长,同样亮着日光灯,张强这时问到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他的鼻子抽动了几下,确认了是福尔马林、来苏水等各种医用液体的味道。他一步步接近尽头,里面越来越明亮,那气味也越来越强烈了。他感到这里就像那些医院的太平间一样,那种混合的刺鼻的味道他还真有点闻不惯。随着他的不断下探,甬道尽头底部慢慢升起了一道整体的玻璃门,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而明亮的鱼缸。
张强隐约听到里面高跟鞋清晰的走路声、还有严芳的讲话声、某种气泡的咕咕上升声。张强一看这里的情形还真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这里类似博物馆或纪念馆一样的地方,至少是博物馆或纪念馆的一个展厅。展厅四周挂着大小不一的图片,每幅图片上都有专门的照明,下面同样有文字说明。展厅中部并排陈列着三具透明的玻璃罩,就像水晶棺,里面各陈列了三具衣冠楚楚的男人——他们简直就是遗体,就像躺在水晶棺里一样!
稍稍冷静了一点之后,张强才注意到三具水晶棺还有文章——上面都吊着药瓶,透明塑料导管差不多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玻璃罩内。玻璃罩内如果注满福尔马林,那几乎就是人类的标本,就像在自然博物馆里看到的玻璃器皿中的男婴。但是他看不到里面有福尔马林,只看到三具“标本”,不同于标本的只在于三具人体都插着输液导管。
严芳一身套装,像任何一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她手执讲鞭,嗓音专业,指指点点,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同电视播音员一样。尽管展厅没有一个听众。如果非说还有听众的话,那也算不上听众,那是一个工作人员。除了她们之外就只有谢张强了,张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她没有听众在这里唧唧喳喳的又是做什么?张强虽然觉得这事有点怪异,但他一向冷静,倒也没有什么不安的感觉,虽然这三个人都是标本或展品,但事实上都还活着,都有呼吸,都还插着导管。但他们活得比死还可怕!张强记得胡兵说过有几个年轻人失踪了的,难道这几个人就是他们?
严芳移到了第二具玻璃罩前,动作职业而连贯,就好像背后有无数听众。她时而敲击玻璃器皿,时而点击金属支架上的文字说明,谢琅走到了她的旁边,终于知道了她讲解的内容。文字说明牌同自然博物馆的说明一致,如产地、习性、雌雄、科属、分布之类。产地两个是北方,一个是南方,自然都是雄性,均生活在城市水泥森林与汽车轰鸣的柏油路上,性凶猛、贪婪、变异。见了女人就不要命的往上扑,自己曾经如何遭遇他们,如何与狼共舞,何时何地擒获他们,他们如何应被视为人类变异的标本。张强听到这里就知道这几个人就是胡兵说的那几个人了。
严芳把那些牌子上的字都念了一遍以后就又准备从头再念,那个矮一点的美女正在给那三个人做检查,她拿着一个本子每检查一项就记一下,一见她又转过去要从头念起就笑道;你还不能背吗?你以前的记忆力都到哪里去了?你都念过几十遍了,要是在以前有过几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