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因材施教。”人群中,不知是谁道出这一句,落座于后方的一位年轻先生激动站起身,憋得面色涨红,“我幼时丧父,上有五个姐姐,这一身功名,全靠娘亲与姐姐们一滴血,一滴泪为我带来。可惜,当我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却只能见到母亲垂死病中,姐姐被迫嫁给糟老头子,只因供养我这份功名。若是,若是姐姐们但凡识些字,给我去封信,我也不会让她们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说道后来,男子几乎泣不成声,哭声压抑低沉,却震撼人心,令人心下久久不能平息。
郑氏捏着帕子,亦是两眼抹着泪,起身趁胜追击,“诸位,若是觉得女学创办毫无意义,那便看看我,我郑家几脉单传,在我这一代,差点就断送了书塾,若没有一纸状书,对簿公堂,又岂会有今日的你我。”
众人心下动容,郑氏当初死守书塾,大家都看在眼里,公堂之上唇枪舌战,更是成为一时佳话。
种种事迹证明,女子读书识字,或许,不是浪费资源。
巡视了一圈众人的脸色,林巧云懂得适可而止,话题就此打住,款款回身落座,品了一口香茶,斜眼看向身侧的郑氏,后者亦是眼角带笑。
看来,她此行也算是还了这个人情了。
尽管女学没有当场敲定,事后却有许多人留在堂上不走,与林巧云共同探讨教育问题,惹得她是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