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滕飞淡淡一笑,将十四张牌分作两堆,然后彼此交错着洗牌,期间手指动作虽然灵活自如,但并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
或者说,滕飞洗牌的过程,朴素地令人难以置信,张黎深深地皱起眉头,也是不敢相信对方会这么真诚但偏偏降魔真眼硬是没看出半点异常
石室内一片沉默,只有金属圆牌在洗牌时碰撞发出的脆响,每一声都让在场不少人心中更加紧张。
片刻后,洗牌结束,滕飞将两堆牌收拢在一起,摞成一叠,握在手中。
然后,滕飞开始在石桌上发牌,有字的一面向下,背面向上,而从背面看去,这些圆牌一模一样,并无分别。不过,在场又有谁是只能凭借样貌来判断圆牌的呢?
张黎以元神传音道:“奇怪了,方才洗牌过程中,这一叠牌,每一张是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周沐沐、海云帆、叶菲菲也都没能发现异样,只有琉璃仙轻轻咦了一声,待吸引了众人关注后,却又说:“这些圆牌看起来就像是上次师父带回来的烧饼耶”
若不是碍于王陆的面子,几人都恨不得破口大骂:烧饼你妹
而此时滕飞手持的十四张牌,已经发到了第十三张。
毫无悬念,每一张牌究竟是什么,张黎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一会儿选牌时,可以轻而易举地选出七张子女牌,获得过关的资格。
“下面就是最后一张了。”
滕飞也在此时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三派的修士,微微一笑,将第十四张牌放到了桌上。
见这一张牌落地,张黎不由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余光瞥见的一物,却让他如坠深渊,通体冰寒
其余几名修士反应也不逊色,很快也都看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事物。
十四张牌已经全部放到了桌上,但滕飞手中,竟然还有圆牌而且数量不多不少,仍是十四张
在众人惊骇之中,滕飞挂着笑容,将第十五张,第十六张……一一码到了石桌上,最终桌面上竟有上百张圆牌,堆得满满
“啊,可惜没地方了。”
滕飞幽幽开口,然后松开手,金属圆牌如雨一般洒下,在地上堆积成山。
数量,成千上万。
“下面,就请三派的道友来选牌吧,按照约定,你们先选七张,余下归我们。”
石室内,一片震惊的沉默。
滕飞的手段,看上去并不算花哨,发不完的牌而已,别说修士,凡间也有这样的戏法。问题是,在降魔真眼的全程注视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十四张牌幻化出成千上万,这……
“这是超越千幻级的法术?”
张黎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重新打量着那看来平凡无奇的盛京修士,竟然能以虚丹境界施展超千幻级的幻术,这是货真价实的幻术大宗师啊?而且听方才望月姐弟的意思,这家伙在盛京仙门中只是个弃子——因为之前提到过关名额不足时,望月鸾云是说让滕飞师弟牺牲一下。
望月鸾羽冷笑道:“盛京仙门人才济济,若是有谁觉得自己会上那么两三手雕虫小技,就有资格在盛京门人面前炫耀,那可真是坐井观天,贻笑大方
这话说得不客气,可人家也有不客气的资本。张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之前祭出降魔真眼时的信心和自负全数化为了深沉的失落。
面前上万张牌,无论怎么看,他也看不出哪张是真哪张是假……
沉默中,海云帆问:“周师姐,你们还有办法么?”
周沐沐吃力地摇了摇头。
海云帆又转头看向王陆,王陆摊摊手:“早说过了,幻术和破妄都不是我的专长,真心看不出来。”
海云帆更觉得心中茫然,就连王陆都表示无能为力,难道这一关真的要…
然而就在此时,王陆又说:“说来,刚才小琉璃提起的四师伯带回来的烧饼,的确让人印象深刻。”
海云帆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扯烧饼?不过随即又想起,王陆岂是琉璃仙那般分不清轻重缓急之人?他说这话,必然是有用意的吧
“当时四师伯刚刚从西夷大陆云游归来,带回来一张大麦饼,说是西夷圣贤所制的圣物,当年圣人以五张饼和两条鱼便喂饱了五千多人……那饼没有别的神通,唯独一点:无论怎么分,都是分不完的。”
王陆说着,又叹道:“那张饼最后好像是被琉璃仙吃完了?”
琉璃仙抗议:“才没有只是师父说一时半刻不能再分了而已”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