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不偏不倚的被扔在落地的帘子上,很快被点燃,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片刻蹿上柱子与房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惊慌失措,她急急忙忙扔了笔,往门边跑去,因跑得匆忙,袖子拂倒砚台,墨汁正好洒在那纸张上,掩盖住所有字迹。
门窗锁死,无论如何打不开,再看屋中,压根儿找不到能够用来淋熄火苗的东西。单薄身影只能在火中四处逃窜,声嘶力竭的呼喊,不知疲倦的拍打门窗。
这样大的火势足够将她吞噬,可她不想死,她想,或许,再等片刻她便可以活着出去。
寻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蹲下,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无助的看着火舌嚣张的卷走屋中一切物事。
她听到了房梁被烧得啪啪作响的声音,只是未曾料到,它会那么快就从她头顶砸下。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淋湿她的眼眸,她只看到满目的殷红,她害怕得失声尖叫,这叫声惹得火舌爬上她的裙摆,点燃下一个火球。
疼痛,张惶,害怕,绝望,她选择闭上眼睛,不再多看一眼。
她记得的古书里说过,若是人的灵魂不死,便可以依附于周遭花木重生,不过再生之时,与所寄事物同命。
她不求长命百岁,不求荣华富贵,只希望能有机会继续她尚未来得及体会的几十载人生。
她不该死,她不该死!
一个时辰,足以让别致的阁楼化为灰烬,风拂过,扬起一抹鹅黄色的轻烟,只见那轻烟盘旋着靠近一朵红得滴血的桃花,钻进花蕊间,消失不见,而此时,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