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扰？”我在她牛仔后兜上用力拍了一把。“有脸说？你仔细查查老子给你发几千条消息了！”

“什么老子不老子的，这毛病能不能改改。我听的烦。”

“改改改，你要是没事多去H市走动走动，我保管改成你想看到的样子。”

“得了吧，我可跑不起。”

“所有费用我报销，你可以带着外婆和念儿一起来，吃住我全包。”

“不是，你的腰包支持你这么干吗？”何采愣了愣，她觉得我拿那五万块都应该是使着劲拿了，哪来这么大口气。

“这你不用管，反正你要是去，我保证安排妥当。”

“再看吧，什么时候不忙，我就带他们去转转。”

“这才是我的采姐！电话号可不能换了啊！”我勾住何采的脖子，然后在她脸上啵了一口。差点又问她出轨是啥滋味，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也明白这样其实很扎她的心。

一切收拾妥当，傍晚的时候何采抱着念儿跟我上了出租车，她们两个都要去机场送我。何采的外婆最后也送到门外，看了看我，苍老的面轻轻皱起，不知在思索什么。

何采和念儿一直等到我上了的飞机才回去，路上随便买了点吃。路上念儿问，妈妈你为什么要我说谎。这小家伙鬼精鬼精的，上来一句给何采都问蒙圈了。

“你就听妈妈的，妈妈让你做什么说什么，你照做就是。”

“那我爸爸在哪里？”

“总有一天你会见他的，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行，妈妈还离不开你，而且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条件能不能接受你，所以再等等吧，我会把一切都观察、考虑清楚，再决定你去不去，好吗？”

“好。”念儿点了点头。

何采带着念儿坐上出租车，回去的路上想的都是心事。

到家了拍拍念儿送其去了外婆屋子，然后一个人回屋收拾残局。首先是那张结婚照，她取了出来，换了一张同样大小的照片，这一次上面也是三个人，但悲催的是最后一个是P上去的，她用仅有的照片请人P的。另外地上那张小的，则换成了自己和念儿的照片。

然后将那个“陈发”的照片通通收起，这是念儿刚出生的时候备的，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备，总之心里很乱，但最后还是备上了。

要不是H市警察局的一个朋友跟她聊起有人问她妈妈的的最初户籍所在地，这些东西根本没必要拿出来。

收拾妥当她又将念儿抱了回来，哄睡着去安慰外婆了。外婆年纪那么大，怎么回事一眼就看的明白。她不想其跟着担心，想着法说自己会怎么怎么样，总之就是要外婆别担心。

“你不如跟他回去呢，外婆自己能去养老院。”

“说啥话呢，您养我小我养您老，这都是应该的。而且他也说了，让咱们没事的时候去逛逛，我生下念儿那天，别的也就不盼了，今天问了问他，他说愿意偷偷养我，说实话我真的挺开心，但也很纠结。很想去，但又怕毁了别人的幸福，所以我还是跟您待着吧，再说我们现在多好，一天比一天充实，别的暂时不盼了。”

“简直跟你妈一个性子！”老人抚了抚何采，从今天何采没跟我走，一切就都预料到了。“我说不让你生这个孩子吧，你坚持生，这下把自己都困住了。说好的吧，人家嫌你有个孩子，说差的吧，你怕孩子跟着受委屈，唉！”

“孩子总是无辜的。”何采悠悠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衡量的，但从未想过去堕胎，也许从感受到动静那天起，她就喜欢上了未曾谋面的小家伙了，谢天谢地，生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儿子给她。

这两年她每天都拿不出什么空闲时间来，但就是这种感觉，让她一直都过得很踏实。

和外婆聊了许久，然后又在院子里蹲了许久，直到等到我落地的信息，才问我要了柳芸的联系方式。

“你要她电话干嘛？举报我？”

“我没病！”

“……”我有些不理解，但还是把柳芸的电话号发了过去。

何采收到后记录到纸上，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慢慢去了解柳芸这个人，了解她的一切，因为念儿往不往回送，最关键的因素还是这个，她不可能让念儿受一丁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