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捡纸去。”
柳芸指了指教学楼拐向的一个夹角,那里刚刚又撇下来好多课本,很多都是整本撇下来的。
“去,去几个同学,把夹角那块儿捡一下!”
我像个总指挥一样发号施令,刚说完一沓本子就砸肩膀上了,“谁给你指挥的权利?”
“权利不是要人给的,是靠自己争取的,就像你说的,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赚。”
“什么啊,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捡纸去。”
柳芸语气不冷不热,也听不出是不是气话,但我看得出来,因为上次的误会,我们的距离,不像原来那么近了。
“纸我肯定捡,但能不能先容我说几句话?”
柳芸双臂夹着本子护在胸前,踌躇地望了望漫天飞舞的纸屑,“说吧。”
“是这样,燕春街最近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听说挺高档的,今晚我请你,权当是赔罪。”
“赔什么罪?还高档西餐厅,你爸有多汇生活费给你吗?”
“停!”
我极其夸张地大叫了一声,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柳芸也是手指塞着耳朵,明显被这高分贝震怕了。
“干什么?”
柳芸用本子砸了我一下,下意识地离我这种爆发型危险人物远了点。
“把你刚刚最后一句话重复一遍,我没太听清。”
“我说,你爸有多汇生活费给你吗?”柳芸这一次特别注重咬字,却没留意我为何这么问。
“卡!”我拿出大导演般的语气,“就是这句。”
“怎么了?”柳芸思路彻底被我整乱套,疑惑地问道。
“你看啊,刚刚那句你是下意识说出来的,我那天也刚好是这样。”
柳芸错愕地捂了捂嘴,这才明白我是故意套她的话,其实根本没有西餐厅那回事,可饶是如此,她不经意的回答,却和我那天所说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