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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尽头，因为六重天上的天神们知道继续下去就是送死，所以再次通知了九重天的天神，求助。

最终，这一世季莫还是没有来得及完全成长起来，就又被九重天的天神抓住了。

他和宁浣溪被追到了一出结界之中，走投无路，他让宁浣溪走，宁浣溪偏偏不走。

“我说了！这一次是真的会死！快走！”季莫向宁浣溪怒吼着。

然而让他带愣住的是，宁浣溪听完他这句话后，冰封三年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笑容，她笑着对季莫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这么对我吼着，因为这样才可以证明，你的心里——还有着我。”

季莫听她的话后，整个人都很呆滞，良久之后才适应过来，自己确确实实对宁浣溪还有感情，去过无情，为什么还要在命危之时让她跑呢？

“我如果骂你，你可以逃吗，不要管我。”季莫看着她，楠楠说道，这一刻是他这些年第一次真情流露。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爱的很深很深。”

宁浣溪忽然抱住了受伤的季莫，朱唇贴在他的唇上，很是动情。

“……”

季莫听了她说的话，再看她亲吻自己的动作，一瞬间眼睛就红了。

无情诀，这个功法他最清楚不过，如果是一个无情的人修炼还好，只会让境界的提升事半功倍。

但如果是内心还存有爱意的人修炼此功的话，那么就是一种折磨——地狱般的折磨，甚至都不弱于魔泉的折磨。

修炼者的心中越是爱一个人深，那种折磨就越痛苦，那种钻心的痛，简直就是千刀万剐……

对比，季莫曾经深有体会。

“你不痛吗……”季莫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喉咙都干了，眼泪不由得涌了出来。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女人会带着这么深的感情修炼无情诀，承受地狱般的折磨还对自己不离不弃……

“痛啊，当然痛……”

宁浣溪忽然也哭了，双手死死的抱着季莫，声音哽咽着：“我的心就像一把把刀在上面割……可是……我不想失去你，我真的好爱你……我想我们再回到从前……我还想再听你说一句，娘子，我们一块睡吧……”

一句话说完，宁浣溪已经泪不成器，眼泪都湿了季莫的衣衫。

就在这一刻，季莫忽然发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为了复仇，一次又一次从凡人爬起，辜负了爱自己人，最后还连累爱自己的人陪自己死……

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重回九重天打败那些天神皇，在那个女人面前重新找回自尊？

这一路上牺牲了多少？就单单是宁浣溪为他承受的无情诀之苦痛，都已经是他怎么也还不起的情债，更何况上辈子妖帝和歆卿还为他付出生命和整个种族关系……

代价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