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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大楚的百姓们来说,今年最悲催的主角是谁,除了晋王爷不作他人选。
先是死了两个侧妃,这国安公主的灵堂都还没有撤下去,正妃也死了,且还是一尸两命,你说摊上这事儿的人悲催不悲催?
悲催的晋王爷不但要承受失去丧妻之痛,此时面临的,还有痛失爱女与爱妹们的平国公府所有男同胞的怒火。
“晋王爷,我好端端的女儿如何说死就死了?”这是红着眼神色悲愤欲绝的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平国公。
“没错,我那苦命的妹子嫁给你之后,就没过什么像样的日子。怀个孩子一波三折就算了,现在毫无征兆的一尸两命,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说个子午丑卯来,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王爷!”这是怒火中烧的徐家哥哥们。
晋王阴沉着脸,“芙蕖突然暴病,太医已经检查过,倘若有什么蹊跷,一定会告诉本王。芙蕖一直住在宫里,就算有个什么,那也是在宫里……国公爷,舅爷们不必心急,宫里有母妃,若芙蕖当真是被他人所害,母妃定然不会放过害芙蕖的人!”
他说到这里,终是红了眼,痛苦的长叹道:“芙蕖走的这样突然,不仅你们难以接受,本王也是痛苦难当,那是本王的妻儿啊!”
“你还有脸痛苦?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且连个死因都不知道,身为丈夫,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余家最小的余四哥口不择言,他与小妹年龄相差最小,兄弟几个中,上头三个哥哥对小妹是完全溺爱式的兄长爱,那他就不仅仅只是兄长爱,小妹还是与他一块儿玩闹着长大的玩伴、朋友与知己。
晋王脸皮狠狠一跳,那刚泛上来的痛苦神色因为余四哥此话而变得阴鸷凶狠起来,“余四,注意你的态度!要不是看在尸骨未寒的芙蕖的份上,本王定要参你个藐视皇族之罪!”
“晋王爷真是好气魄!”护犊子的平国公抖着胡须颤着嘴唇,“参吧参吧,老夫教子无方也是罪过,晋王爷何妨连老夫也一道参了。”
“国公爷,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晋王终是冷下了脸来。
妻儿无缘无故暴毙宫中,他何尝不难过?因那次芙蕖摔跤险些置她小产的事,沈若棠那贱人口口声声称他除了芙蕖肚子里的孩子,再不会有第二个孩子,他虽觉得是无稽之谈,却还是偷偷的找了最信得过的太医以及民间威望最高的大夫替他诊过脉,其结果,竟真的如那贱人所言,他的脉象显示,他这一生注定子嗣艰难。
芙蕖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若说这世上最怕芙蕖出差池的,那定然就是他了。可恨余家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找他闹,他这时候还憋着一肚子气呢,又能找谁要交代去?
……
晋王妃停灵的灵堂里,平国公夫人李氏哭的几乎要晕厥过去,陪同她前来的儿媳们也个个垂泪不止。
晋王妃的棺椁底下,一间简陋的仅容得下四五人的密室里,一身黑色短打打扮的若棠正屏息静气又难耐焦躁的听着上头的动静。
平国公父子如何与晋王起了争执,国公夫人又如何的悲痛欲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楚千岚伸手欲要揽她肩头,以气声在她耳边宽慰道:“不要急,再等等。”
若棠恼恨的瞪他一眼,抿了唇不理他。
楚千岚苦笑一声,继续陪着笑脸哄道:“还生气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天府里那场**后,向来脾气好又包容性强的若棠第一回对楚千岚生了大气。
楚千岚对着无论怎么哄也不肯跟他说话更没有好脸色的若棠也束手无策了起来,更何况,他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哄过人,但又不能放任她生着闷气把自己给气坏了。
何况她都已经气了这么久了,再不将人哄好,只怕未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要过着茹素的凄苦日子了。
于是楚千岚也顾不得外人在场,第一百零一次的开口说道:“小棠,你别生气了。”
若棠将头扭到一边,看都不想看他。
“乖小棠,好宝贝,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打我出气吧,别把自己气坏了。”
冷着脸的若棠还是不理会他,不趁着这回好好教训教训他,下回他又故技重施,完全不听她的话,完全不理会她的感受怎么办?
既然要收拾他,那就得下定决心收拾到底!
小舅周厚元看不下去了,“你们夫妻两个,到底是来耍花腔的,还是来救人的?有什么事,出去后再说!”
若棠正好甩开楚千岚,拉了拉周厚元的衣袖,附在他耳边小声问道,“小舅,你听外头的动静,国公夫人怕是要一直这么哭下去,她们不走,咱们怎么抢人?”
“照国公夫人这么哭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要晕厥,趁她晕厥时再制造一场混乱,趁乱上去将人抢下来不就行了?”周厚元白她一眼,又板着脸教训道:“他到底是王爷,不管做错了什么,做小伏低的当众哄了你这么久,你好歹也要给他留点颜面,别太任性了。”
说罢,瞥了楚千岚一眼。
依楚千岚的耳力,自然将他二人的对话全听见了,闻言对周厚元露出感激的神色来。
若棠瘪了瘪嘴,拿眼尾扫了眼可怜兮兮跟在她身后,就如一只摇尾乞怜的大犬一般的楚千岚,心气到底还是平了些。
看在他肯拉下脸面放低身段,在舅舅以及舅舅这三个江湖朋友的眼皮子底下哄她这么久,也确实不太容易的份上,暂且绕过他这一次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上头果真传来一阵慌乱的惊叫,国公夫人果然悲痛过度,晕厥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惊呼与奔走,紧接着,一声拔高的尖叫彻底划破了沉沉夜色:“不好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