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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就是美人,即便眼下如此狼狈,也实在比采青这张像是被人踩踏过的脸赏心悦目的多。她听到采青的指控,冷冷一笑,“你这丫头好会狡辩,若不是你追着我打,我能打你?”
若棠眉头一跳,拿眼睨着一看就有些心虚的采青。
心虚的好丫头眼珠一转,立时叉腰挺胸:“我追着你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追着你打了?明明是你记恨刚才我在花厅里让你没脸了,这才揪着我不放的!娘娘,就是她打的我!”
若棠真想掩面啊,她家丫头这理直气壮耍赖的模样,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不是她教的,肯定不是她教的!
“好了。”若棠表面淡定内心崩溃的开口,“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打架?”
“娘娘啊!”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从人堆中传了出来。
若棠的寒毛倏地竖了起来,这简直就跟看鬼片时那毫无防备的惊悚的尖叫一样!也因这一声尖叫,那因若棠突然到来而怔愣在原地的美人儿全都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
她们跪下来后,若棠才看见被她们围着群殴的秦氏衣衫凌乱妆容全花的跌坐在地上。秦氏身体本就不大好,虽然众美也都是些花拳绣腿,可架不住人多啊,齐心协力的围殴秦氏一个,她哪里承受得住,此时正嘤嘤哭着在轻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虽然秦氏形容狼狈,但众美都没有好到哪里去,她们围殴秦氏,秦氏带来的丫鬟婆子自然也要打回去,场面失控成这样,刘氏自然管不了,她虽没有参与这场打架盛事,但带来的丫鬟婆子也全都上去助阵了——不管什么原因,总不能让这些新来的水葱儿一来就打她们这些“老人”的脸啊!
“娘娘,您瞧瞧她们下手多狠。”秦氏哭哭啼啼的往她面前一跪,指着她一张满是抓痕的脸痛哭道:“她们这是要毁了我的脸啊,娘娘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这是才到府上,她们就敢这般嚣张的打人,来日还会将娘娘您放在眼里吗?娘娘,此事绝不能轻轻放过!”
若棠眼瞧着跪了一地的老老少少的女人,真心觉得大户人家的主母不容易啊,她深吸一口气,“秦氏,你身子骨向来不好,先起来吧。”
秦氏连连道谢,还好王妃是向着她的。
若棠的目光又在寂静无声的众美身上划过,“采青,你来说。”
采青立刻眉飞色舞的说道:“奴婢将她们领进来后,就交给刘姨娘与秦姨娘了,刘姨娘因天色太晚,怕她们累着了,就想尽快将她们安顿下来。秦姨娘道最方便的芷兰苑不但地方大,且因为芷兰苑中花木颇多,最是清雅不过。就将她们带进来了,不想才进来,她们就嫌芷兰苑又破又小,还要安顿她们这么多人住下。就这么着,一语不合,她们就打起来了。”
若棠知道这丫头肯定隐瞒了什么事,但见她神色闪烁,想也知道她隐瞒的定然跟她自己有关,到底是身边的贴身丫鬟,那是代表着自己脸面与威信的存在,若棠自然不会在众人面前揭穿她。
但她不揭穿,不代表别人也不揭穿,就见那个跟采青互殴的高挑美人冷笑道:“我们不过只抱怨了一下屋子太小,房间不够分配罢了,你这丫头就叫嚷着我们打了王妃的脸,这般抱怨不但不给王妃脸,也不给带我们过来安置的两位姐姐的脸。我们不过稍作反驳,那位秦姐姐就以不敬王妃而由,要掌我们嘴!我们又没做错事,且秦姐姐与我们身份相当,就算要掌嘴,也轮不到她!”
若棠算是明白了,起因是采青不遗余力的煽风点火,结果就是对小水葱们羡慕嫉妒恨的秦氏借机想要教训教训新来的美人们,没想到却惹了众怒,被美人们按着狂扁了一通。
看来皇帝这次赏赐下来的美人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为什么轮不到秦氏教训你们?”若棠微微一挑眉,“难道本妃一开始的没有告诉你们,这后宅内务,本妃早已交给刘氏与秦氏分管,本妃把你们交给她们安排,你们只需听从她们的安排。倘若你们对她们安排有异议,再来寻本妃做主,这很难吗?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这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还在哭哭啼啼的秦氏闻言,立时昂首挺胸了起来,“若非天色已晚,也不会委屈你们住在这边。先就跟你们说了,会委屈你们一晚。心气这般高,还来王府做什么侍妾啊,求皇上赐你们做正头夫人岂不是好?”
若棠轻咳一声,不满的瞪了得志就张狂的秦氏,板着脸训斥道:“这事你也有错,知道她们新来乍到,你就该多加安抚才是,你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她们不懂的地方你要教,但也不能像今次这般直接就动上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爷他有多看重你,若真是毁了你的脸,你让本妃如何对王爷交代?”
虽是训斥,可这话听在秦氏耳里,分明是在给她撑腰啊,而且王妃还说了,王爷是看重她的——瞧方才动手殴打她的那几个女子脸都吓白了,秦氏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口中却谦逊又懊恼的道:“是,娘娘您教训的是,是妾身孟浪了,您如何罚我,我都没有异议。”
若棠在人前给了她天大的脸面,她自然应该投桃报李一番。
见她这般上道,若棠表示很满意,“这次就罚你禁足三天,抄写心经二十遍,抄好后交给本妃过目!”
“是,娘娘宽宏,妾身心服口服。”秦氏恭敬温顺的回道。
杀鸡给猴看,鸡都杀了,猴子们自然也要惩戒一番,“你们几个,入府本是服侍王爷的,可别仗着自己是皇上赏赐的,就觉得高人一等。想来你们不知道,咱们府上的邓侧妃、刘氏并秦氏,可都是皇上赏给王爷的。论身份,你们并不比她们高贵多少。念在你们初来乍到,本妃就不狠罚你们。现在,都给秦氏道歉认错!”
若棠到底是王妃,又先惩罚了秦氏,眼下要她们道歉认错,美人们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对着秦氏弯下腰去。
最后,若棠严厉的陈案结词道:“本妃再说一遍,既然进了湘王府,就要遵守湘王府里的规矩。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本妃定严惩不贷!”
……
若棠气哼哼的往床上一躺,采青小心翼翼帮她脱下鞋子,“娘娘,您还生奴婢的气呢?奴婢不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那贱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什么东西,连您也敢不放在眼里!”
“采青啊,今天我就教你个乖。”若棠揉了揉乱跳的眉脚,“任何一件事,你要煽风点火也好,要火上浇油也好,如果做不到将自己置身事外,最好还是别去做了——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很爽吗?”
采青摸了摸脸上的血道子,噘嘴道:“奴婢又没有您这样聪明。反正奴婢把她也打得不轻,算不得吃亏了。”
说着,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一笑就扯到嘴角的伤口,立马又龇牙咧嘴,这搞笑的模样引得若棠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你啊,这种事避免不了的,就算你再看不惯她们,那是皇帝赐下来的,不能打不能撵,彼此做到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往后别再去生事了,那里头可有几个是不简单的,就让秦氏先陪她们玩玩吧。”
叮嘱了采青,若棠累的再也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正梦见沈若兰那胸口上的大血洞汩汩往外喷着血,若棠胸口一痛,刹那间浑身冷汗的惊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一颗黑色的脑袋正趴在自己胸口上,这才明白过来梦里头的疼痛为哪般,立时恨得牙痒痒的,曲起膝盖就要朝身上的男人踢去。
楚千岚一把抓住她的小腿,指尖留恋的在那细滑的肌肤上**了一番,方才低哑着嗓音关切的问道:“做噩梦了?看你这一头一脸的冷汗。”
若棠无精打采的看他一眼,“梦见沈若兰死的时候的样子了,那血跟喷泉似的怎么也喷不完。她还哭着求我饶了她,别杀她……”
“让人给你熬碗安神汤吧。”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若棠一把拉住他,“算了,王爷不是来了吗?有你在,还要什么安神汤啊。”
楚千岚被她这话逗的满意的笑了起来,重又将身体覆了上来,暧昧的贴着她的耳畔耳语道:“你说的是,什么样的安神汤也不及本王管用。”
一轮被翻红浪结束后,若棠像只被丢进水里又捞起来的旱鸭子一般,只剩下张嘴喘气的力气了,瞥一眼在她身边躺下来的男人,若棠喘匀了气,指尖戳着他结实紧致的胸膛玩笑道:“本妃终于可以确定,王爷跟段姑娘之间的确清白的跟小葱拌豆腐一样。”
这变态,差点把她的腰都给弄折了,发起狠来跟要将她吃下肚去一般,若不是她连连求饶,只怕他还不会这样轻易就放过她。
楚千岚轻轻一笑,“本王为你守身如玉,你可感动?”
若棠不屑的撇撇嘴,“本妃不也为王爷守身如玉着?”
楚千岚眼皮一跳,“你跟本王能一样?”
若棠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说,她是个女人,女人就该守妇道,守身如玉是理所当然的,他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道,他能为她守得住身体,她很应该感恩戴德才是。若棠才不会白费力气跟他说什么男女平等之类的话,别说这些观念太前卫楚千岚听不懂,就算听懂了叫他一个从小学着“君子远庖厨”的男人来做到男女平等,比登天还难。更何况,她还担心楚千岚将她当成妖怪烧掉呢。
但大道理不能讲,有些事情却可以身体力行的。
比如现在,若棠就胡搅蛮缠的说道:“王爷跟本妃哪里不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的人,难不成王爷比本妃多了一个眼睛或鼻子不成?”
楚千岚就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又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