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做了数次之后,春红万般无奈的站起来,沮丧万分的扑倒在床上。
“贞儿姑姑!”她抱着万贞儿送过来的那床被子难过地啜泣起来。
脚步声远去,当一切归于沉寂之后,王羸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走到那张大床前。
灯油将尽,摇晃的微弱灯光下,一个小男孩安静的躺着,清瘦的小脸没有血色。
这就是祈王。
昔日锦玉食前呼后拥的太子,今日清冷孤寂粗茶淡饭的被囚的祈王!
看着这个沉寂中的孩子,王羸的脑海里再现了万贞儿被押出门时那撕心裂肺地哭喊场面。
她是很在意这个孩子的。
这是个没有未来的孩子。
如果她回来发现这个孩子死了,那会是怎样的伤心?
她如何向她的主子孙太后复命?主子会放过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会。
如今杭皇后要灭这小子,无非是拔除自己儿子登大位的威协敌人。
为了她,这孩子断然不能死去。
惊吓过度昏迷,如何救?
听姑母说过惊吓昏迷,轻者掐人中,重者做针灸最佳。
王羸看着朱见深的人中部有淤青。看来是掐过的,不管用。那只有做针炙了。
八大胡同里有个回魂针炙坊,那个一只眼的老头儿是出了名的针灸神手。
王羸伸手扇灭油灯,掀开被子抱起祈王朱见濬于怀中,又腾出一只手把枕头盖在被子里,做出睡人还在被中的假像。
王羸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拴,打开两扇窗门,静站,听外边无动静,这才小心的翻出去,再回身关上窗门,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