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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显然,现在戚成祥的气势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就像是有了靠山一样。
“长史大人到!”
外面有人喊道。
何元庆进来了,他身为南疆州长史,但在话语权上,比刘培山这个正牌刺史都管用。何元庆是一个身材发福之人,一脸笑容,看似和蔼,实际上却是带着一种森严之气,有种笑面虎的感觉。
“下官见过刺史大人。”何元庆这个人,很懂礼数,先不管他暗中和刘培山争权夺利,至少表面上,此人对刘培山还是礼数有加,不会有不恭敬。
刘培山哈哈一笑:“何大人,你来的正好啊,有件事,我还得和你商议一下。”
何元庆表面微笑,心中却是诧异。
今天的刘培山有些不一样,但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何元庆一时之间也是摸不准,他只知道,刘培山似乎有所依仗,不然以刘培山的性格,不可能突然发难。
刘培山发难的原因何元庆也在路上了解过了,是为了一个叫做戚成祥的官员。这个戚成祥,何元庆是知道的,对方曾经是军府的佐官,官位也不算低了,只不过那军府司马是自己的死对头,对方倒台,属于这个军府司马的羽翼,何元庆自然是不会放过。
所以他当时就将戚成祥调离,更是示意手下,要想法子压制这个戚成祥,这才有了后面戚成祥接连降级,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也是因为如此,戚成祥降级的速度非常快,到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城门官。
到了何元庆这个级别,他已经不再关注,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若是再过一段时间,他可能就会忘记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刘培山会借用这个戚成祥来做文章。
刘培山是要做什么?
何元庆还在猜测,他知道,刘培山能做到四品刺史,本身就不简单,今天这看似冒失的举动,必然是大有深意。
刘培山自然懂得先发制人的道理,何元庆一来,他就抢先将他所了解调查出的结果道出,便是以春江府令为首的几个官员,故意欺压戚成祥。
“那贾江不过一个小小的库官,却敢在几年时间里巧立名目,故意克扣戚成祥的官俸,何大人,你是知道的,圣朝对官俸的态度很明白,任何人不准在这件事上乱来,可他贾江,就敢乱来,不光是克扣,还推迟发放,我这里有一份账目,便是这几年贾江在官俸上做的手脚,不说别人,就是说戚成祥,被克扣的官俸,就超过六成。”刘培山说完,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的贾江,后者是吓的低头,不敢对视。
何元庆装模作样的接过账目看了几眼,他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来这贾江的确是做的有些过分,可能是觉得肆无忌惮无所顾忌,所以这账目做的问题太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而且对戚成祥官俸的克扣,也的确是有些过了。
何元庆眉头紧皱。
说实话,这种整治人的小把戏,他还不屑于去做,自然也不是他授意指使的,严格来说,这贾江的罪过,足以革官查办了。
可他也知道,贾江敢这么做,春江府令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说,这是春江府令授意的,而春江府令是自己的人。
如果今天不保着他们,人有刘培山拿这件事做文章将两人弄下去,一来对自己的权威是一个打击,二来,自己的手下也会寒心。
他们认为,自己保不住他们。
这显然不能被何元庆接受。
何元庆想了想,这件事春江府令和贾江肯定是有错,但肯定不能按着这个不掉走,所以他打算和稀泥:“刺史大人,具体情况,我看还得先查清楚,毕竟如果克扣俸禄,肯定也是有理由的,而且问题未必就出在贾江身上,这个戚成祥也应该仔仔细细的查查,就说他如果遇到不公,为何不来州府诉说,偏偏要自己跑到城府捣乱,他还有没有身为圣朝官员的觉悟?这一点,也不能忽视啊。”
要说打官腔,何元庆绝对是个中老手,他是打算先将这件事糊弄过去,然后查戚成祥的底,到时候随便抓住几件事,就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这种事,他又不是没有做过。
本以为刘培山会退一步,但没想到刘培山这一次极为强硬。
“何大人,你这话就说的有失公允了,首先这件事上,我这个做刺史的就有责任,下面的官员受到不公待遇,我居然是一无所知,有的官员借助手中一点权势就胡来乱搞,本官也是后知后觉,实在是惭愧,如今知道情况,若是不处置,不给受难的官员一个公道,那我这刺史,可就有愧于圣朝栽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