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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对立之人开始反击,更有人想要联合别人讨伐《自省论》,但显然,这个火苗还没烧起来,就被浇灭了。
现在官场上的形势,《自省论》几乎是得了免死金牌,一来是引用太宗圣祖的言论,二来还有六位文圣作保,怕是谁都动不得,也动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自省论》中的漏洞,当中有诸多引用太宗圣祖的言论,只要找到一个有问题的,是没有出处的,就可以直接攻击,保管让《自省论》连带其著作者一起完蛋,
这些,楚弦也得到过一些文院文官的善意提醒,但楚弦根本不怕。
自省论,乃是他在神海书库花费神海数月时间才写出来的,每一个字,楚弦都是斟酌再三,所以,不可能有任何漏洞。
要说书里有没有陷阱,那是有的,就看别人钻不钻了。
京州礼部一个六品官,姓简,此人也写过几部论言,都是称赞太宗和其他先圣的言论,更是推崇太宗为十全之圣君的那一拨人之一。
所以如果有人敢评论先贤过错,他立刻就会上书告状,列数罪状,就像是一条疯狗,最喜欢的就是咬人。
做这种事,他也有好处,一来是可以得到这一派系大佬的照拂,二来也能让他有种虚荣,周围同僚,哪个不怕他?
都怕平日里说话写字,被他抓住把柄。
此人整日研究《自省论》,就是要找里面的漏洞,还别说,他还真发现了里面几个可能存在问题的地方。
“自省论中所言,一日太宗御空观湖,那湖平静如镜,有倒影,当时太宗言:初心无染,观镜视己,反省我言、我行、我论,皆有不足之处,无论人神佛圣,皆需自省反思,无染初心。不对,不对,这句话我从没有听说过,倘若是太宗圣祖所言,我怎能不知?这一定是那楚弦胡言乱语,编造的,好啊,好啊,终于让我抓住了把柄。”
这个姓简的言官此刻兴奋的直搓手,他还因此翻阅了一些书籍,也的确没有找到类似的记录,也就是说,这一段很可能是那个楚弦杜撰的。
实际上,要说杜撰,像他们这种言官也做过,自然都是用了一些捕风捉影的法子,因为都是称赞歌颂,所以倒也没有人追究。
但是自省论中这一段,却是说太宗说他自己有过错。
在简姓言官这些人眼里,那就是大逆不道之事,太宗乃是十全之人,没有缺点,维持这个完美的形象对他们有利,或者说,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一开始就是靠着这个立身,甚至是向上爬。
就像是说天上的月亮,有人说是方的,他从说出这个理论开始,就必须要维持他的言论,哪怕,是攻击持有其他观点的人。
太宗十全十美的形象形象不能破,一旦破碎,那他们这些人之前所言,就都成了笑话。
甚至,还会引发连锁反应,估摸不会是什么好事。
现在简性言官发现了这个漏洞,当下觉得这是一个大功劳,就像是三年多前,他发现南疆州文院的编撰官居然敢编撰一部评论太宗功过的论言,当下是添油加醋去举报,去攻击,这才引发了三年多前南疆的文狱之案。
当时,因为那一场文狱案,有的官员被流放,有的更是被直接斩首,对简姓言官来讲,这些与他无关,只要能借着这个稳固自身地位,那比什么都强。
简文德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写了关于《自省论》的弊端种种,洋洋洒洒,数千字,进行批判,自然,中心论点就是自省论中关于太宗圣祖是否说过。
初心无染,观镜视己,反省我言、我行、我论,皆有不足之处。
这一句话,简文德翻阅典籍资料,都没有找到这一句话的出处,所以认定,是楚弦胡乱杜撰出来的,便以编造圣言的罪名给他来一纪狠的。
这罪名如果坐实,那也够那楚弦喝一壶的,甚至如果这一波势头造出来,对方之前的功劳和地位,会立刻土崩瓦解。
毕竟,胡乱杜撰太宗圣祖的言论,那就是大罪。
简文德自认为已经是万无一失,所以一大早,他就将他的评论和状子递到了京州御史那里。
御史也分很多种,基本都是负责监督官员操守,如果言行不当,甚至是有大罪的,御史都有权干涉。
简文德的靠山,就是一位擅长文狱的御史,这位御史官阶已是正五品,在官场极有势力,此刻看到简文德送上来的东西,当下是大喜。
显然,楚弦《自省论》最近是搅风搅雨,弄的官场很不太平,甚至已经是掀起了一股自省的风潮,官员都在自我反省,自我寻找问题,改正。
但这不符合简文德他们的利益。
他们好不容易累起来的‘墙’,如今居然是岌岌可危,这不是一个好苗头。最简单的说,他们的溜须拍马,不像以前那么好使了,甚至开始惹人厌烦。
断人前途,这就是不共戴天的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