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暗暗苦笑一下,可能是自己太过小心,这荒漠之中,连野兽都少,哪会有人来此?重新敛神入定,丹田却又跳了起来,这次频率更快,竟然“突突突”连跳三次。王厚顿时警觉起来,低声道:“法王,情况有些异常,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四周察看。”
听他这么一说,大慈法王收功问道:“怎么了?”王厚压低嗓门:“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情况不大对劲,以防万一,我去搜查一下,你在这里保护炎左使。”见大慈法王点头,当即起身,也不敢站到高处,以防暴露自己,弓着身子,脚尖轻点黄沙,一式“舟去行不穷”沿沙丘平行掠出十丈。
功夫不大,绕着沙丘转了一周,却没有现什么异常,心里愈奇怪:难道是自己一天太过疲劳,以致生出幻觉?又绕了一周,还是如此,王厚决定到沙丘上面去看看。很快到了顶上,上面还是空荡荡的,查看半晌方转身沿坡而下,走到一半的距离,却突然停住脚步。
皎洁的月色之下,王厚看到顶上有一团黑色尖起,白天来的时候,他便注意到漫天黄沙中有黑色的石块,向大慈法王打听,才知道是火山熔岩,可是这熔岩怎么会跑到这沙丘顶上?难道是别的东西?
王厚不敢大意,一式“天与水相通”递出内力,毫无反应,知道是块火山熔岩,上前仔细察看,却大为惊讶:火山熔岩上竟然生着株一指多长的小草!小草开出五瓣,每瓣上都含苞待放,怎么可能这样?不要说这石块长在沙丘之上,就算长在避风的凹地,也长不出这样的小草!
王厚愈觉得好奇,反正四周无人,朗声叫道:“法王请过来一趟。”不一会,大慈法王飞快起来,他不知生了什么,问道:“昭毅将军,怎么了?”
“法王请看,这里怎么会生着株小草?”听王厚如此说,大慈这法王才注意到确实有株小草,蹲下来仔细察看,突然颤声大叫:“五叶花!”王厚反倒被他吓了一跳,缓了缓神,问道:“什么是五叶花?”
大慈法王并不答话,突然往地上一跪,冲着小草不住膜拜,口中反复念道:“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吾本来兹土……”
王厚怔在当场,不知他念的是什么,等了很久,见他情绪稍有平复,又问道:“法王,什么是五叶花?”大慈法王头也不抬,应道:“‘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这是达摩的传法偈,贫僧原以为一花开五叶,早已失之于世,没想到会在这里现!天意天意!”
王厚仍没听懂是什么意思,问道:“法王,这花很重要吗?”“当然重要、当然重要,这里极有可能是当年达摩祖师参悟之所,没想到距离达摩仙去九百年的时间,这里却变成荒漠……或许这里原本就是荒漠?”大慈法王虽然自言自语,却渐渐回过神来。
“既然法王喜欢这五叶花,就把它连着溶岩一起带回去。”王厚一旁道。不知是这话提醒了大慈法王,还是他想起什么,伸手扒开溶岩四周的黄沙,这才现溶岩并非只是一小块,越挖越大,很快露出一个山坡形状。
大慈停住往下挖,口中呢喃:“原来是一座小山,被沙漠掩盖了不知多少年,这五叶花不知才生出来,还是因为人迹罕至,一直就这样生长着?”“如果是才生出来,应是有嫩叶。”王厚再次俯下身子,仔细察看。就是这时,头顶一缕月光照在五叶花上,只见花瓣上待放的花苞悄然开放,跟着滚出五粒光彩夺目的花籽。
怪异的事情还在生,直听一阵隆隆声响,王厚不知道将生什么,赶紧拉着大慈法王站起,同时反手抄起那五粒花籽。随着声响,小坡上露出一个洞口,待洞口扩展到一人多高,隆隆之声才渐渐平息。
洞口内非但不黑,反而露出光亮。王厚一瞥之下,心头巨震:一排夜明珠向里延伸,眼前情形,难道是王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