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只觉得几步出了边门,然后左转,应当到了广场,向前走出一段,又向右转,寻思:他们要去哪儿?看来是沿我们来的路往前走,这条路往下应当是往拜火教总坛。此时,眼睛的麻胀感轻了许多,但还是辣得无法睁开。想必自己服下银鱼和荧鱼后,能抗得住任何毒物,所以烟雾中的毒气对眼睛没造成伤害,只是其中的辣劲还没有消除,必须继续运功疗伤。
过了差不多半柱香,眼睛的辣感渐缓,已经能睁开一条缝隙,风一吹,更是好了许多。看到灯光一晃一晃的,原来是边上打着灯笼,自己被一个壮汉驮着,走在最前,后面则是两个女人并排而行,分别驮着乔琳和小娜,再后面则是那个灵师,唯恐被她现,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又走了一段路,王厚终究忍不住好奇,悄悄使出“天与水相通”,将内力自右掌缓缓递出,待接近灵师后,再使出“法本无法、无所回避”的变通心法,将内力完全虚化,轻轻贴了上去。
这一招式,王厚曾在布道村使过,当时是看到酋长悬浮在空中,好奇之下以内力试探,现在趁着走动,试探应当不会被灵师觉。
王厚的内力递出后,融入灵师的周身,却全无什么反应。心里不禁奇怪:按说以她的法力,应当能感知到身边空气的波动,可她为什么浑然不觉呢?
想了想,王厚撤掉一缕变通力,灵师忽觉身前一阻,脚步缓了缓,但并没有在意,继续前行。王厚暗道:奇怪!难道她武功平平?否则不可能将我的阻力当作是风,如果武功平平,又怎么会有那样的法术?
想了半晌,王厚恍然大悟:既然我们中了圈套,那些人肯定也是他们刻意安排的,所以治愈眼睛、治好呼吸肯定也是在演戏!可笑我还信以为真,当真病急乱投医,因为想着小娜的伤情,所以不知不觉就进了他们设下的圈套!
王厚重新回忆起院子里的每一个细节,更加坚信自己从一开始就上了当:停好马车,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拉茶”的味道,这“拉茶”我在莲华农庄喝过,当时是心莲在两只杯子来回倾倒,听心莲介绍,拉茶泡沫越多,味道就越好,而我一进院子就闻到甜辣之味,应当是拉了很久,可当时院子里只有喝茶的人,哪有什么人在拉茶?肯定是他们本来在喝“拉茶”,在我们进院子前,才分开来坐。
怪不得在房间里,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感觉到莫名的紧张,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后来,他们坐在院子里闲谈,却没有一个人把白头巾掌柜叫去,似乎他们知道灵师肯定会到似的,这更不符合常理,因为既然来求医,不应当是熟客,至少要打听情况才对……王厚啊王厚,这两个明显的漏洞都被你视而不见!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他们杀了,你死也就算了,还要连累乔琳和小娜!
王厚边暗骂自己,边想到如果他们是去拜火教总坛,倒省了不少事:我只要装作昏迷不醒,看你们想做什么,如果你们真是邪教,那么破坏无遮大会、死伤近三百人的账正好一并算算!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时,一行人沿着台阶上行,又走了一会,终于到了一座宫殿前,大门紧闭,扛着王厚的壮汉用力拍着门,里面有人喝问,壮汉粗声应了,便听拉开门闩的声音,大门吱呀呀地打开。
一行人进了大院,穿过长长的广场,又上了几十级台阶,灵师喝令:“把他们放在这里,我进去向帮主通报,你们就在这里看守。”众人齐齐应了。灵师转身进了大殿,也没有让人用绳索捆住地上三人,似乎对自己的火毒极为自信。
王厚躺在地上,此时眼睛的辣感完全排除,身体并无异样,偷偷睁开眼,恰好乔琳的身子横在眼前,一动不动,视线被她的屁股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形。因为担心抬头会被守卫现,王厚暗自叹了一声,只好作罢,眼前火光通明,在乔琳的屁股上不停摇曳,猜想四周亮着明亮的火把。
“从刚才来的路线不难看出,这宫殿规模不小,难道就是拜火教的总坛?圣火丹在哪?”王厚暗自寻思,又想到乔琳和小娜中毒较深,耽搁的时间不能过长,再等一会,如果灵师还不出来,只能设法溜进去,出其不意,先制住大殿里的人,逼他们交出解药和圣火丹,为乔琳和小娜解毒。
就在这时,打殿内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