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在此时,门外有个清脆的声音冷冷问道:“生什么事了?”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两个女子齐齐躬身道:“拜见宗主!”宗主挥挥手,示意她俩出去,两人哪敢多嘴,一前一后出了门。
王厚听出宗主仍在房间,从两个女子的行径来看,莲宗当属邪教,想来这个宗主也不好招惹,干脆紧闭着眼,看她何去何从。直听宗主的声音又道:“公子,让你受惊吓了,不要见怪。”
静了半晌,王厚仍是闭目不理,宗主冷声问道:“公子长得难看,脾气倒还不小,你当真是郑和船队的人么?”王厚听她这样问话,倒觉得自己这样躺着,有些失了气势,当即强撑着坐起。直见宗主一身粉红的衣裙,气质不凡,并不像那两个女子一般光着上身,并用一块白纱巾蒙住了脸,看不出模样和年龄,不过从她说话的口音判断,宗主的年龄与自己相差无几。
“我是大明的昭毅将军,铁萨罗呢?你们为何要将我绑架来此?”王厚语言中丝毫没有客气。宗主冷哼一声,反问道:“什么昭毅将军!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堂堂的将军,为什么会被囚禁在此?”
王厚语塞,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受了伤,真要说出来也没面子,索性也是冷哼一声,说道:“我原以为铁萨罗是个圣僧,诚心向他求教,没想到他竟然暗中下手,想你莲宗也不会光明磊落到哪儿去……”
话没说完,看到人影一晃,一阵疾风袭来,下意识地拍出右掌,怎奈刚才对丹凤眼女子拼命一击之下,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被宗主一把扣住手腕,却听她咦了一声:“能闪躲我进攻的人少之少,可你为什么拍出的掌力全无?……看来不错。”
王厚右腕太渊穴被扣,无法动弹,刚才被丹凤眼女子欺侮,余怒未消,又被眼前此人一招制住,不禁怒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们的人就算找不到这里,也不会放过佛光寺。”
宗主也勃然大怒:“当我不敢杀你?剁碎了喂鱼,你又能将佛光寺怎样?”说罢,扣住王厚已经到了门外,沿着走廊快前掠。
王厚被她扣住要穴,更是浑身无力,抵抗不得,耳边风声作响,宗主挟着自己出了围墙,在林中不停地穿梭,遇到半人高的石头,则或左或右地绕行过去,知道她是在避开机关,看来这四周当真是机关重重。
大约跑出半里地,前面是一处陡坡,宗主放缓脚步,略一犹豫,纵身上了山坡,王厚看到原来是一处天然的水潭,不过十亩大小,想必是陡峭的山石天然形成一方凹地,锡兰雨水又多,因此积水成潭,心里叫苦不迭:看来她真的要把自己剁碎了喂鱼,最好潭中不要有鳄鱼,不然尸骨无存就太惨了!
宗主说道:“既然想死,我便成全你!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再来这里,如果你能不死,我就送你安全出岛。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敢私自逃走,不出百步,就会丧命!”说罢,随手一抛,将王厚远远地掷到水潭正中,哗啦一声,水花四溅,荡起一层层波浪,这才转身离去。
王厚落入水中,身子快向下坠去,感觉到水中很凉,还没有触到潭底,又浮了上来。他从小在巢湖边长大,自然精通水性,这方水潭倒困不住他,凝神感知,水中似乎并没有凶猛的鱼类,心里稍定,当即三下两下划到潭边,爬上岩石。
上了岸,却再也不敢擅自行动,惟恐碰到什么机关,一屁股坐在岩石上,喘着粗气。此时是未时,太阳刚过正午,阳光火辣辣地照下来,全身透湿,长衫长裤穿在身上特别难受,索性全都脱了,铺在岩石上,只穿着内裤,寻思着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
“奇怪,他们把我掳到这小岛上,到底想干什么?先是两个裸着身子的女子挑逗我,然后又是什么宗主几句话不合,要将我剁了喂鱼,这潭中难道真有什么凶险的鱼?”王厚想到这里,忽然心里一动,“要是小胖子能在这里出现就太好了,正好可以让它送信回去,让烟儿她们带人来救我。”
王厚想起竹哨在满剌加时就送给烟儿,起身看了看四周,身后不远正好有小片的竹林,心里一喜:自己山村长大,打小就能用树叶之类吹出哨声,也会制作竹哨,何不试着做一只,看不能唤出小胖子。想到这里,向竹林走出几步,却突然停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