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室内,原本狭小的空间,挤了一屋子的人,柳朝晖、庄昭雪、乔琳也被叫了过来。有僧人来报,寺庙内外搜了个遍,只现扫地僧被人打晕在西面墙角。众人审问扫地僧后,毫无所获,查看过他的房间,并无机关暗室,这意味着王厚真的被人劫走了!
柳晗烟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室内本来人就多,李智贤见状,让周清竹、金敏慧一左一右伴着柳晗烟,到门外的长廊上休息。
海默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庄昭雪事先已向小沙弥问清了来龙去脉,问道:“圣僧能不能说说那个扫地僧的情况,他平时和哪些人有来往?”铁萨罗应道:“他年轻时就在寺庙出家,很少外出,一直没有劣迹……弊寺虽然会武的僧人不少,但我实在想不出,谁能将王施主掳走。”
李智贤问道:“不知圣僧可知道王施主的身份?”铁萨罗道:“不太清楚,我还是前天第一次见到他,当时大公主对我说,你们是大明船队的人,我见他有伤在身,而且隐隐有劫难之兆,才好言相告,没想到……没想到他的劫难竟在敝寺应验。”
李智贤又问道:“我说一个人,不知圣僧认不认识,此人名叫陈雄,他的叔叔叫陈祖义。”铁萨罗微露惊讶,旋即恢复如常,应道:“陈祖义之名,老衲自然知道,十五年前,他称霸南海和西洋,是著名的海盗,直到他打劫大明船队,为郑和所擒,最终被大明皇帝所杀……陈雄,老衲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李智贤蹙起眉头,暗自寻思:“他先前的惊讶一闪即逝,不知刚才这番话是真是假,王哥哥的被劫,如果扫地僧没有和陈雄勾结,那就另有隐情,到底会是什么隐情?”
海默问道:“圣僧法力足够勘破尘事,敢问王少侠可有危险?”众人听海默如此一问,顿时鸦雀无声,这才是事情的关键。铁萨罗沉默不语,半晌缓缓说道:“前天,我第一眼看到他,便觉得根骨奇佳,据老衲推测,这个劫难对他来说喜忧参半,就看他能不能悟出我先前所说的话,如果能,对他是件好事,否则……阿弥陀佛!”
乔琳也急昏了头,问道:“圣僧,我不记得,你对他说,什么了?”“小公主稍安勿躁,我说的那番话,王施主会在明白的时候明白,你记不记得,对他而言都无帮助。”铁萨罗低垂着眉。
事情到这地步没有任何线索。李智贤说道:“圣僧既然不知王施主的身份,我便直说了,他是大明的昭毅将军,我们一会便要告知锡兰国王,让他彻查此事,而且郑总兵的船队最迟月底就会赶到锡兰,到时如果看不到王将军,或者王将军有丝毫闪失,恐怕事情就会更糟。劫走王将军的那个人,肯定与贵寺有关系,今天已经八月初十,所以还要烦请圣僧十五天内,能给我们一个交待。”
铁萨罗不露悲喜,仍是垂眉不语。李智贤看向海默:“住持,可有什么疑问了?”海默不知她为何独独要问自己,想了片刻,摇摇头,王厚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劫走,现在更是心乱如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李智贤接着道:“那我们先回去,圣僧,打扰了。”
众人出了门,走到前院时,金敏慧说道:“柳妹妹,我们进去许个愿吧。”柳晗烟听说了王厚面临喜忧参半的话,担忧减轻了些,叹了一声:“不知书呆子作了什么孽,接二连三遇到事情,我们进去求佛祖能保佑他平安无事。”
当下众人都进了内殿,虔诚膜拜,柳晗烟长跪不起,金敏慧和周清竹将她拉了起来,一行人出了佛光寺,沿来路下山。走到先前系红彩带的位置,柳晗烟想起不久前,还架着王厚往树枝上系彩带,众人取笑三个娘子的情形,心里更是一痛,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下了山,乔琳公主领着众人取出先前寄存的马匹,一行人默默地上了路,到了岔路口,乔琳还想随众人同去宝船,李智贤说道:“公主,我们现在进不了王宫,还得请你回去一趟,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唐敬,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对方劫走帮主的用意,让他权衡一下,要不要告诉锡兰国王。”
乔琳一想这样也好,可以调动更多的力量来搜索,便道:“好罢,我明天再去,找你们。现在回去把事情,告诉姐姐,让她也想想办法。”
众人点了点头,叮嘱乔琳路上小心,李智贤却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