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舵主道:“应当不会这样,他们人多,可能在山林里埋伏上千人,然后蜂拥出来,我们不到百人,都不够他们包围的,便是吓也能吓死……再说杨帮主运的都是瓷器,真要动用石块,岂不成了一堆碎片?”
众人都觉得陈舵主这番话有道理。一直没有说话的柳晗烟道:“既然这样,仙子明天也不用急着先走,等他们包围时,再用‘花雾’毒倒他们不是更好?”殷成说道:“这个我也考虑过,不失为好办法,省得乱打乱撞……不过,他们人多,一旦见势不对,极有可能动用弓箭、暗器之类,我们难免会有伤亡。”
众人想想也是,况且还有可能遇到雨天,“花雾”威力会有削弱甚至消散,众人又都陷入一筹莫展的境地。李智贤笑道:“其实,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众人听后半信半疑,不知此法是否有效,杨帮主更是急道:“这太冒险、太冒险……”
王厚站了起来,挺直腰杆,说道:“我一直就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可就是想不起来,幸亏李长老提醒。”柳晗烟鄙夷道:“你这个帮主总要人提醒,不如将帮主之位让给李长老好了。现在记好了:到福州后,可一定要自己掏钱请大家吃一顿,特别是仙子……”众人呵呵笑了起来。
出闽清有两条驿道,一条通往闽侯,一条通往永泰。众人要走的是第一条驿道,经白岩山过坂东、白樟两镇至凤凰山,全程八十多里,翻过凤凰山后便到了闽侯县。闽侯是离福州最近的县,仅四十里。整条驿道由石块砌成,中间铺有石板,两侧地势险要。
春季是福州多雨的时节,空中细雨绵绵,糅合着花草的芳香。此时已过晌午,凤凰山中,一队人马正在林中驿道上穿行。马队中间,一人低声道:“特使,平时这驿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今天静悄悄的,不太对劲,刚才已经6续过去六批快马。”
马队正是王厚一行。王厚闻言笑道:“我现在反倒希望他们早些来,这样也可以早点了结,不然心总是悬着……”话音未落,前方响起一阵“呜……呜……”响亮的螺号声,声音传遍整个山林。
王厚扭头对车厢道:“终于来了,大家按计划行事,你们注意两侧,我去前面看看,陈舵主你就留在这里。”两腿轻夹马腹,马儿向前跑去。车厢内应了一声,其中有人道:“书呆子真是乌鸦嘴,硬是让他把人给说来了。”此时,车队已经全部停了下来,武当七子、盐帮和鄱阳帮众人原地不动,全都亮出兵刃,严阵以待。
王厚飞快到了前面,杨帮主紧跟其后,见前方道路已经被人封住,两侧的杉树、杂木和毛竹林里更是藏了不少人。相距十丈,王厚勒马高声叫道:“前方可是潘会长、刘岛主?”对面人群倏然一静,突然爆出狂笑:“哈哈哈……,原来尊驾知道我们要留下这批货物,胆量不小!不过,我们知道你绝情帮主跟鄱阳帮、武当派和天香宫混在一起,可我们照样没将你们放在眼里!”
人群中站出两人,正是潘会长和刘岛主,说话的是刘岛主。潘会长大声道:“我们听说盐帮陈舵主也在,能否出来一叙?”王厚侧身道:“杨帮主,请陈舵主过来。”杨帮主应了一声,调转马头而去。
功夫不大,陈舵主赶了过来,向前方抱了抱拳:“原来是潘会长、刘岛主,幸会幸会!”对面两人抱拳回礼,潘会长道:“陈舵主,我们和绝情帮主有点过节,知道你在他们中间,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所以喊你出来,怕生误会。”
陈舵主面露惊讶:“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潘会长和刘岛主连这点瓷器都不放过,未免太小气,实在是有损咱们福州人的面子。我和绝情帮主只是在路上偶然碰到,说话投机这才同行,对于你们之间的过节,我不便多打听,不知道能不能卖给在下一个人情?”
潘会长一指王厚:“陈舵主,你有所不知,真正损了咱们福州人面子的是他!去年八月,景德镇郑老头有一批货要出海,连招呼都不打一个,靠山吃山,咱们靠海当然要吃海,可郑老头明显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还杀了我们十七个弟兄!我们气不过,从北京回来便带人上门,向他讨个说法。正是在他三儿子的婚宴上,这个绝情帮主从中作梗,今天咱们就仗着天时地利人和,再来向他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