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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欧阳兰就让店家买来丁香、佩兰等香料,将丁香、薄荷研碎装入香囊中,又将白芒、佩兰研碎装入另一香囊。(
不一会,朱自平、颜越已经梳洗妥当,来到前厅。欧阳兰将香囊递于朱自平:“朱大哥是练武之人,这香囊里是丁香、薄荷,可驱蚊虫,望大哥收下。”又将另一香囊递于颜越,“颜大哥是文人,这香囊可祛风化湿,也望收下。”
颜越接过香囊,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确是清香怡人,笑道:“欧阳妹妹真是心细,香囊做得如此精致,可见心灵手巧。”说得欧阳兰倒不好意思。
三人吃罢早饭,出了官亭镇,继续沿官道向前。路上仍是少有行人,偶见后方有快马驰过,腾起一股尘雾。朱自平摇了摇头:“如果我们也骑马,倒是省劲不少。”
“朱兄,今日晚间我们如果赶得快些,可达六安州,不若我们在那里租辆马车,也好让欧阳妹妹少些劳累。”颜越又看向欧阳兰,“欧阳妹妹,你说呢?”欧阳兰点头称好。
临近晌午,只见一山横于面前,官道曲折向里。那山奇松怪石,神韵万千。三人前行,朱自平又是心生警觉,立即止住脚步,举手示意身后的颜越和欧阳兰停下,抬眼望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忽听“嗖”的一声,一道亮光自右前方二十丈外的树林里飞了过来,朱自平翻手一抄将其抓在指间,却是一支雕翎箭,往地上一丢,将陨阳锏抄在手里。此时“嗖嗖”之声响个不停,朱自平舞动陨阳锏,磕飞那些羽箭,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支掷向林中,只听“哎哟”一声似是击中一人。又俯身拾起几支,脱手而出,哎哟之声连连响起。
林中有人叫道:“点子太硬,宗泊师兄,我们快撤罢。”朱自平一蹙眉:“九华宗?”听到林中簌簌作响,也并不追去,站在原地片刻见再无动静,“他们已经退了,我们走罢。”
欧阳兰早已脸色白,被颜越扶着,眼睛却直直地看向树林。颜越道:“欧阳妹妹不用害怕,有朱兄在,这些小蟊贼连挠痒都不配。”
一路上再无惊扰。天色晚时,三人赶到六安州,寻了客栈住下。小二非常热情,向三人滔滔不绝:“三位客官第一次六安吧?咱们这儿不仅六安瓜片是全国十大名茶;生长在悬崖峭壁石缝里或参天古树上的霍山石斛,可强体养颜;采自大别山白马尖主峰的剐水,能解毒疗伤。除了山水优美处处景致外,我们这儿还是古圣皋陶的出生地,城东就有皋陶墓,很多名人都在那里留有诗词歌赋,三位有时间当去拜拜。尤其明天上午城中还有庐剧大戏,客官可免费去听听……”
欧阳兰不禁笑了起来:“小二哥,真是好啰唆。”颜越则道:“皋陶是黄帝之子少昊之后,与尧、舜、禹齐名,被孔子尊为‘上古四圣’,确是该去拜谒。”
“我很喜欢庐剧,明天两位大哥如果不急着赶路,能否去听听?”欧阳兰看着两人问道。
朱自平应道:“不急。”颜越笑着看向欧阳兰:“我更是不急,就陪欧阳妹妹去听听罢。”
第二日上午,三人出了客栈,倒不用打听,随着众人向城中走去。功夫不大,就看到一处空地上搭着高约一丈的戏台,锣鼓卡子咚咚锵锵地敲响,一条条长凳上坐满黑压压的人。不一会,台上就高声唱了起来,那声音高亢奔放,跌宕起伏。
欧阳兰站在二人身前,开呵道:“这是《玉簪记》,由元代大戏剧家关汉卿《萱草堂玉簪记》改编,说的是南宋初年,开封府丞的女儿陈娇莲为避靖康之乱,随着母亲逃难到金陵城外的女贞观,陈娇莲落为尼,法名妙常。青年书生潘必正因其姑母法成是女贞观主,应试落第,不愿回乡,也寄寓在观内。二人生情,后来妙常尼姑不顾礼教和佛法的束缚,与潘必正相爱并结为连理……”
就在这时,朱自平觉得觉有异,当即扫视四周,只见紧挨自己的左侧,那人目光望向戏台,右手却将明晃晃的匕刺了过来。朱自平伸手一拂,扫中匕,并不停顿伸指戳向那人太阳穴。
那人一击不中,立即向前钻入人群。朱自平正要追进,却听颜越“啊”的一声,右手捂腰倒在地上。朱自平扭头看去,只见另一人躬腰向后逃去,不禁大怒,脚尖一踢,一粒石子击中另一人的玉枕穴,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