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猛地缩紧，仿佛有尖锐的刺扎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阵血肉模糊间，他却觉得自己痛却愉悦着。

“倾倾，叫我的名字，从今以后，都不要叫我小表舅。”他一字一句，浓夜般的眼睛紧锁住她。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可是，他明明知道道德伦理，却怎样想停也停不下来。

“亦晗……”林倾倾叫道。她的声音很柔软，此刻更是添上了几分娇媚。白亦晗觉得，他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叫出来，竟然这么好听！

他抱紧她，一边尽量温柔地动作，一边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

她可能被疼哭了，可是，药力却在逐渐得到缓解，所以，现在的林倾倾还有一丝清醒，虽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可是，对于此刻白亦晗温柔的声音，她还是有了反应：“你为什么一直都对我那么凶……”

白亦晗见她哭得脸上都是眼泪，不由倾身一点一点吻去。一边吻，心里一边涩涩地疼：“我那么冷漠对你，只是怕自己克制不住，做错事罢了……”

他轻叹：“我想给自己断了后路，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吸引力。但是，现在的我，还是错了……”

可是，即使知道错了，他还是无法停下来。身体里千万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白亦晗觉得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痛苦自责，一个又疯狂地愉悦。

他甚至根本无法思考，等明天之后，如何面对林倾倾，面对他们的亲人。但是，现在的他却清晰地知道，他只想和她天荒地老。

不知过了多久，结束的时候，林倾倾脸色已经恢复了很多，她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却已经无力地窝在白亦晗的怀里睡着。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怀里的她，然后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单上，一抹鲜红好像烙印一样落在了他的心底。白亦晗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一套，然后给林倾倾盖好被子，匆匆地离开了卧室。

他走到阳台，身形站得笔直，暗沉的目光看向下方灯火阑珊的城市。

开始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到了后面，他的意识才缓缓回归，最后，他才意识到，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他竟然和自己的亲侄女发生了关系！

一直以来，他都是严于律己，正是因为傲人的自制力和毅力，他才能够从一个军校毕业的中尉，凭着赫赫战功，一步一步升到少将！

这期间，有太多的陷阱和诱.惑，他都走过来了，甚至，当初有一个女兵为了上位，在他面前脱光，还趁他不注意从身后抱住他。他都冷冷地扳开她的手指，淡定地转身，然后看着不着寸缕的她，毫不留情地道：“我对你没兴趣。”

可是，今天……

那是他的侄女啊，他这么做，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堂姐，怎么对得起所有的白家人！

他毁了的，是她的清白！

他应该怎么弥补？

秋天的晚上，入夜也是有些冷的。凉风吹来，白亦晗依旧站在阳台一动不动，几个小时过去，直到下方的城市仅仅只有路灯亮着，他都没有改变姿势。

许久，他终于意识到，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他向她道歉，接受她任何惩罚。然后，他们之间就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看着她结婚，看着她生子，然后，和别人一起老去。

二，他和她在一起。

当这个想法从他的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白亦晗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他们在一起？他是她的小表舅，他们如果一起，首先是不能登记结婚。其次，就算不结婚没关系，但因为是近亲，他们也是不能要孩子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和她这样的关系，如果被他人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承受整个社会的道德压力，都是未知数。

部队知道，他将无法继续在部队生活，而且他的所有军功和军衔，都将彻底归零。林倾倾周围的人知道，她或许根本承受不了众人的指责，对于她的身心，都是巨大的伤害！

可是，虽然分析出了利弊，白亦晗发现，他依旧无法下定决心。

渐渐地，天色都已经开始发白，他这才意识到，他竟然在阳台上站了快一夜。

推开阳台的门，白亦晗犹豫片刻，还是来到了林倾倾的卧室。她应该是真的累极了，药力释放后的她，这么几个小时，竟然连一个身都没有翻，依旧还是他离开时候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