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如恶狠狠地扔下一句,就带着仆人们离开了。
仪檬走到小甜身边,问道:“她要我们托运什么货物?”
小甜说:“她进镖局后是小少爷接待的,好在奴婢和奶娘路过大厅发现了她,这人也真奇怪,她什么东西不找我们托运,偏偏是骨灰坛子,真是晦气。”
世上奇闻异事不少,仪檬并不好奇冯玉如找镖局托运骨灰坛的事情。
今天,宁峰,还有宁寒以及方华,都出镖了,镖局里虽然还有不少雇主前来下单,但接的单子少之又少,而处理新订单的事情,宁岚毅一个人足够了。
仪檬回书房呆了大半天后,再出来时,天色已经进入黄昏状。
她去前厅找到宁山,把手中的一张纸交到宁山手中。“山伯,明天你去库房拿上一笔银子买些冰糖葫芦,然后去街上找几帮小孩,让他们背熟我写在纸上的这首儿歌,并在各个地方吟唱起来,唱得越人知道越好。”
宁山过目了一眼纸上的文字,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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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管家浑身疲惫回到家里,在厅里一坐下就是很长时间都不动,不时地唉声叹气。
刘氏到前厅来,见到自家男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关心地问:“老杨,你怎么了?是不是为了去请更好的杀手把自己累坏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杨管家一直低着头重复着同一句话,把刘氏给急坏了,“老杨,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了?还是因为那个小践人吗?那小践人就让她先逍遥一阵子,只要找到更强的杀手,或者伍奇兄弟康复,她一定难逃一死,不必先沮丧。”
杨管家抬起头来,凄惨的目光看着厅外,看似很崩溃地在自言自语,“完了,李老板若是知道他那批价值连城的瓷器都被毁了,一定会要求巨额他的损失,这算起来……不是要赔上上百万?”
“什么瓷器?什么赔偿?”刘氏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门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这种不好的预感会实现。“老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呀,你把我给急死了!”
“昨天接的镖……出事了,一大批价值连城的瓷器全部被毁,雇主要是追究起来,我们镖局要赔偿上百万两银子。”杨管家极其悲痛地道。
“什么?”刘氏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脸上布满绝望之色。
赔偿上百万两?天哪,宁家原有的库存银两不过才一百五十万左右,这要是一下子赔了上百万,只剩下五十万他们杨家以后怎么生活啊?况且镖局的人要发月钱,府里的下人也要发,加上吃穿用等等,根本没有钱过日子了。
“老杨,我们怎么办?真要赔这么多吗?”
“我们和雇主签了字据的,如果不赔偿,雇主将会把我们告到官府,我们是大镖局最怕的是名声臭掉,绝对不能打官司。”
“可是老爷,赔了钱咱们日后就没法过日子了。”刘氏不敢想象自己没有新绸缎穿,没有好菜下饭的日子。
况且她上午还跟别的大户人家夫人一起出去逛街呢,还炫耀她银子多,下次逛街所有东西她付账。
如果没银子了,岂不是食言了?那些夫人肯定会笑话她的!
“唉。”杨管家长长一叹。“只能放宽接镖的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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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仪檬根据宁寒提供的那批瓷器的雇主线索,来到了李氏陶瓷坊,以客人身份进入了该作坊。
李老板还不知道他的那批瓷器已经出事了,正心情极好地带仪檬参观他们的作坊。
作坊里工人们分工明确,每个人认真地忙碌,直到每一件上等瓷器的产生。
李老板带仪檬来到烧窑的地方,笑着说道:“宁老板,李某经营陶瓷一业已经数十载了,而且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绝对保证我作坊里的瓷器都是上等的好货,就拿正在烧的这批青花瓷来说,不管是材质、上色,纹路,都是绝对优秀的。宁老板是个大美女,若是宁老板要,李某绝对给出最低价钱。”
仪檬笑说:“你们李氏陶瓷在帝城是首屈一指的,质量自然没得说,就算李老板不把价钱降低,小女子也要购买一批。这样吧李老板,我就买这批青花瓷了,要足一百件,明日就差人把钱送到这里并签字据,运费也会给李老板您的,还希望李老板在运送这批青花瓷到目的地之前,好生照看,别把瓷器弄花的。”
李老板保证道:“宁老板放心,李某委托的是宁安镖局护送这批瓷器,宁安镖局是中原第一大镖局,信誉极好,交给宁安镖局护送绝对没问题!”
仪檬暗暗勾了勾冷唇,她要的,就是李老板找宁安镖局护送!